醫院裏不缺毛巾,很快一名護士就給陳心安送來了一條。
當着所有人的面,陳心安讓寧兮若幫他把白毛巾系在了頭上,遮住了眼睛。
寧兮若拉着他的手,把他領進了產房。
經過一系列的消毒,幫他穿上了消毒服。
來到產床旁邊,瞿倌蔭鐵青着臉對陳心安說道:「陳先生,寧女士,最後我再重申一遍剛才在門口的承諾。
如果產婦和胎兒有任何意外,跟我瞿倌蔭個人無關。
跟婦幼醫院無關。
如果你答應,我們現在就開始。
不答應的話,現在撤出還來得及!」
陳心安面無表情的說道:「責任我可以承擔,但是如果你們誰故意搗亂或者是懈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瞿倌蔭冷哼醫生說道:「這個你放心,醫德我們還是有的。」
實話說,剛才陳心安在門口的那一腳,真的是把她給嚇到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就算實在醫學界也大有名聲的陳心安,想不到竟然是這麼一個沒有素質的傢伙!
所以瞿倌蔭對他的印象,差到了極點!
只是她也不想讓那一腳踹在她身上,所以還是違心的答應了他的要求。
看了一眼旁邊的護士,瞿倌蔭吩咐道:「給產婦除衫,脫光!」
一名護士問道:「瞿主任,是要做剖腹產嗎?需要叫麻醉師來嗎?」
「不用!先除衫!」瞿倌蔭擺擺手。
她看了一眼蒙着眼睛的陳心安,撇嘴說道:「陳心安,你不覺得這樣純粹是掩耳盜鈴嗎?
你既然進來了,就是醫生。
我知道你要做的針灸危險性也非常的大。
睜着雙眼還能更加安全一點。
為了那虛偽的男女之別,你反而增加了病人的危險,這不是因小失大嗎?」
陳心安淡淡說道:「有我老婆幫忙,我看與不看,區別不大!
但是對我兄弟來說,區別很大。
他即便不會介意,可是卻不免心有疙瘩。
我們相處也會難免尷尬。
所以我要下盲針。」
瞿倌蔭看了看陳心安,也不說什麼了。
做為醫生,她對陳心安的這種舉動當然很不屑。
但是做為一個正常人,她也不得不承認,陳心安想的很周到。
一切準備工作都已經做好了,陳心安對已經疼的處在半昏迷狀態的洛千雪說道:
「千雪,我是心安。
我知道你能聽得見。
現在我要為你下針,可能會有點難受。
不過一定要忍住,跟着醫生的節奏來。
只要你能配合好,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
寧兮若拿着紙巾,擦去洛千雪額頭上的汗水,柔聲對她說道:「千雪,加油!我一直在你身旁!」
陳心安深吸了一口氣,對寧兮若說道:「媳婦兒,記住!
補天缺一百零八針,三十六處死穴,每一處需要兩處生穴來活血!
所以你要幫我下准每一次死穴的位置。
剩下的活血,我可以自己判斷,不會出錯!
其他人,需要讓產婦坐起來的時候,你們幫我扶住她。
每一針的間隔不能超過三秒,所以辛苦大家了!」
眾人一起點頭應道:「好!」
瞿倌蔭看着陳心安,撇了撇嘴。
從開始到現在,她都不覺得所謂的古醫針灸術,對婦產醫學有任何的幫助!
所以她覺得陳心安是在瞎折騰,純粹的浪費時間,甚至是草菅人命!
做為醫生的職業道德,她很想叫停現在的一切。
如果讓她主導治療,說不定還能救下這可憐的女人一命。
可讓陳心安這個所謂的古醫傳承者來折騰,看來醫療事故是不可避免的了。
古醫害人,又要再添一樁血案了!
可她不敢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