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在的,小陸道長,往這邊走。」
有村民連忙應答,帶路走進老宅。
這座老宅就是田有才的家,他們全村人剛才正是躲在這裏,想着王寡婦剛在田有才家裏殺完人,總不可能那麼快又找回來吧?
陸牧等人跟隨村民走進老宅裏屋,只見炕上躺着一具男性屍體。
正如田福堂所說,田有才死狀極為慘烈,不僅胸膛被剖開,體內的心、肝、脾、肺、腎全被掏出來,整整齊齊擺放在床沿,牆壁上塗着一排血淋淋的大字:
「我回來了,所有人,都得死。」
「王有才屍體是在一炷香前發現的,我們都沒動過他的屍體。」村民在一旁說道。
陸牧神色凝肅點點頭,走上前仔細觀察屍體。
如此殘忍的殺人手法,足以稱得上罕見,陸牧回頭看一眼,見連吳捕頭臉上都顯露些許驚悸,張雪凝身為女子卻鎮定自若面不改色。
陸牧暗暗稱讚:「不愧是六扇門的斬妖使,果然心理素質過硬……」
「哇!」
這道念頭剛浮現,張雪凝突然張嘴劇烈嘔吐起來,什麼紅的白的黃的統統從她嘴裏噴涌而出,一瀉千里。
陸牧:「……」
「張仙師,你沒事吧?」吳迅等捕快趕緊攙扶她。
張雪凝擺擺手:「我沒事——哇!」
「就是吃壞肚子——哇!而已。」
吳迅欲言又止,很想讓張仙師吐利索了再開口,不然每說一句話都跟青蛙叫一樣,他看着都丟人。
不一會兒,在吐出一灘比田有才屍體還噁心的嘔吐物後,張雪凝終於恢復正常,重新站到陸牧身邊,滿臉嚴肅和他一起審視屍體,全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陸牧倒沒有把剛才的小插曲放心上,只當張雪凝真是吃壞肚子。
他釋放靈力覆蓋田有才屍體,和先前在村里時一樣,依然沒有感應到鬼怪邪祟的氣息。
「田有才如果一炷香前被王寡婦變化的厲鬼所殺,這麼短時間,身上多少會殘留鬼怪氣息才對。」陸牧沉吟,感覺有哪裏不對。
這時,師妹跳到炕上,認真打量五顆擺放整齊的內臟,嘀嘀咕咕說:「挖都挖出來了,幹嘛不吃掉呢?多浪費……」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師妹不經意的一句話瞬間讓陸牧想起某事。
但這只是猜測,陸牧沒有證據,權衡再三後,決定徵詢張雪凝意見。
畢竟她是六扇門出身,破過的案子只怕比自己走過的橋都多。
「張仙師,對於這具屍體,你怎麼看?」陸牧詢問。
張雪凝一懵。
咋的,我妨礙到你了嗎?
我怎麼看?
「我站着看……行嗎?」
一個大大的問號從陸牧腦門冒起。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覺得田有才真是被厲鬼殺害麼?」他繼續說。
「福堂叔剛才說,他們發現田有才屍體後,立刻就跑到王寡婦的墳地查看,發現王寡婦屍體不翼而飛了,由此可以得出,王寡婦就算化為厲鬼,也是屍變還魂後有實體的厲鬼。」
「而對於有實體的厲鬼來說,凡人的精血是難得的美味補物,既然如此,她沒有挖出田有才心肝只看不吃的道理。」
說到這,張雪凝就算再遲鈍也聽出陸牧的意思了:「小陸道長,你是懷疑田有才不是王寡婦殺的?」
「對。」陸牧點頭。
此話一出,後方的田福堂等村民當即譁然一片。
「我們被厲鬼殺人的觀念先入為主了,這可能就是一起普通的兇殺案。」陸牧大膽假設。
「那很簡單啊!」張雪凝說:「我們只需施展一下招魂法,就能驗證是否厲鬼殺人了。」
「招魂法。」陸牧詫異,「這是什麼術法?」
聽聞陸牧發問,張雪凝跟着詫異了,反問:「小陸道長,你不會沒聽說過招魂法吧?」
陸牧坦率搖頭:「沒有。」
他的師父只教他劍道,其餘術法一概沒教。
張雪凝表情莫名古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