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共叔武還是太年輕了。
三位的確都是文心文士,任何一個武膽武者做夢都想有的配置,但沒一個是他的。
…(⊙_⊙;)…
沈棠不用說了,他知道這位小郎君凶得很,提着劍就敢往敵人堆衝殺過去,一步一劍一血花,讓人懷疑這廝就是披着文心文士皮的武膽武者,根本指望不上。
文心文士基礎十則學完了沒???
褚無晦的話……
他眼裏只有沈小郎君啊!
沈棠目前也只注意到了褚曜。
她有些好奇後者的文心。
仍是二品上中還是被替換後的七品下上。
褚曜笑問:「若是七品下上或是更低呢?」
沈棠:「不是說文心文士強弱取決於腦子而不是文心品階?既然如此品階再高也只是錦上添花,那不管是七品、九品還是二品……那不重要。當然,私心還是希望是二品。」
褚曜:「私心希望?」
沈棠認真道:「嗯,你能少點遺憾。」
她覺得那枚二品上中的文心,肯定是褚曜內心過不去的坎兒,若能重新獲得自然最好。
昔日已逝不可追,未來未至猶可盼。
褚曜眼眸微動,輕聲道:「沒遺憾。」
是二品上中。
正常情況,二次凝聚都會掉品,一品到三品不等,重新凝聚那一瞬,他亦不可置信。
「但有悔。」
他說得極輕,輕到沈棠都沒聽見。
什麼悔?
親手將這麼個赤誠坦率的少年推入亂局泥淖。五郎以真誠待他,他卻還以算計,妥妥的以怨報德,自然有悔。甚至連胸腔那顆沉寂多年的良心,醒了那麼一瞬。
共叔武騎在馬背上,目光複雜地看着騎着騾子,主動落後沈棠大半個身位,與其一問一答的褚曜,暗暗咋舌。他其實很早就見過褚曜,估計連褚曜自個兒都不知道。
比眾人以為得都要早得多。
他與褚曜算是同齡人。
當年打北漠,他也上過邊境戰場。
因為修煉路線不同,文心文士年少成名者眾,但少有武者能在十來歲年紀成為一軍統帥,共叔武也不例外,因此他上戰場只是為了見見血、開開眼、積攢經驗資歷,以屬官身份跟着同族長輩一塊兒押運護送糧草。
他與褚曜並無交集,甚至沒能說過一句話,距離最近一次也只是他押送糧草歸來,正逢大軍小勝凱旋。遠遠看到一襲雅致長衫,頭戴僕帽,環佩玎璫的少年文士騎高頭大馬。
身側有數員渾身浴血的兇悍武將,為首武將心情甚好,竟與少年文士並轡而行。其他的人,或腋下夾着沾血的兜鍪,或乾脆將武甲半褪露出大半上身,神情愜意,笑談戰局。
眉宇間皆帶着獲勝後的暢意。
便是那幕,讓那時的共叔武被一眼吸引,開始留心這位年紀比他大幾歲的少年文士。
褚無晦?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他也疑惑,那些武將年紀都在三四十之間,正值當打之年,氣性大,怎麼會與一個至少小他們一輪,看似乳臭未乾的少年處得來?看着還非常尊敬?
但事實就是事實。
他記得,北漠那一仗打得並不輕鬆。他跟着上過幾次戰場,但更多還是負責糧草押送或者戰後清掃歸整。前方戰局情況,勝負得失,他都是從長官那兒獲悉的。
初期凝重,中期開始多了幾分輕鬆。
到了中後期,連後勤也得了幾次賞賜。
某天,他與幾位袍澤在帳內煮着不算太新鮮的乾糧麥飯,隱約聽帳外傳來幾人交談。
某位主簿酸溜溜:【小小褚國真是人傑輩出……明明只是巴掌大的地方……嘖嘖……】
另一人:【這都第三個了吧?】
主簿:【是第三個了。】
第三人疑惑:【什麼第三個?】
主簿回答:【二品上中,第三個了。聽說這位褚無晦好像是遊學路過才入了伍。瞧瞧人家,再瞧瞧自己,比不得比不得……此戰回去,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