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樂暗中觀察戰局。
彎弓搭箭,射飛偷襲「竊賊」的敵人。
閃身來到「竊賊」身邊,好心搭了把手,將人從圍攻中救出來。這名「竊賊」渾身浴血,在他們來之前也不知苦戰了多久。
完全靠着一股毅力死撐着。
刀柄脫手,他癱瘓在地:「多謝小友……」
「謝謝就算了,往後洗心革面就好。」
因為幫了「竊賊」,翟樂就成了一眾敵人的眼中釘。看着一波一波圍攻而來的敵人,饒是他神經再大條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問「竊賊」:「這些都是什麼人?哪家的死士?」
不過他更想問的是——這位「竊賊」仁兄究竟竊取了什麼東西,惹來這般追殺?
這位「竊賊」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咬牙舉刀砍殺敵人,翟樂見溝通不順,只好嘆氣奉陪。
內心則忍不住嘀咕開來——
沈兄、他與「竊賊」,三人兩武膽一文心,怎麼看都是沈兄輔助能將贏面最大化……
「星羅棋佈!」
就在翟樂一邊射箭一邊想着自家阿兄會不會從天而降的時候,場面突生異變!
無數黑白文字如浪花翻湧,瞬息鋪滿整個村落,組成縱橫交錯的巨大黑白棋盤。
翟樂狂喜大叫:「阿兄,你終於來了!」
來人並未給予回應。
未見其人,已聞其聲。他從容吟道:「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夙夜匪懈,以事一人!」
【明哲保身】!
黑白二色文氣上涌交錯成繭,將傷勢最重的「竊賊」護住,任由敵人刀鋒亂砍也紋絲不動。緊跟着便是沈棠,最後才是翟樂。因為這一細節,不用轉頭都知道來人不是阿兄。
火光沖天,武器相擊,鮮血噴濺。
儒衫文士神情凝重,冷眼看着底下混亂不堪的戰局,完全不知道是怎麼打起來的。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看着歪七豎八躺了一地的屍體,祈善便知事情難以收場,為今之計只能殺光在場所有敵人——比起變數多端的活人,死人才能守口如瓶!他目光又轉向跟雁翎刀壯漢纏鬥廝殺的沈小郎君,平靜無波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漣漪。
這個醉鬼是真的瘋!
酒量淺就算了,酒品還這麼差!
祈善嫌棄歸嫌棄,但爛攤子還是要收拾的,腰間文心花押光暈一閃,他輕啟口唇。
「三心二意。」
隨着言靈一出,祈善腳下湧上兩團如粘稠流水一般的文氣,一團黑,一團白。
僅僅一個呼吸的功夫,文氣便拉長至一人高,最後化為兩個與祈善一模一樣的「人」。
三人三心,一人負責一方。
分心多用屬於文心謀者比較高級的言靈,祈善這道言靈不僅能化一為三,還能令文氣在短時間內翻倍增幅。這是鐵了心準備將底下這些人全部留下來,一個活口都不留!
雁翎刀壯士:「……」
他費了老大功夫,千里奔襲追殺,本以為終於將目標趕到死地,進行最後的收網工作,誰知道接二連三有人跳出來攪局。最先跑來的持劍少年雖是文心文士,但這廝光顧着打,一點兒沒有支援夥伴的意思。第二個黑衣少年箭術驚人,但畢竟年歲還小,不足為懼。
第三個——
(╯‵□′)╯︵┻━┻
tm一來就殺氣騰騰想下死手!
三人聯手再加上一個重傷的九等五大夫……不管怎麼看,想將目標留下是沒可能了。
他咬咬牙,憤恨看了眼被翟樂護在身後的「竊賊」,堵在心口的血差點兒要將他憋死。
這跟播種施肥伺候農田,眼巴巴等到收穫季節被跳出來的盜匪打光稻穀有什麼區別?
播種老子播,施肥自己來。
結果摘果子跟老子無關!
內心天人交戰,最後還是極其不甘心地做下撤退的決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回頭再跟這幾人算總賬!祈善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意圖,以文氣鑄城牆攔截去路。
雁翎刀壯士看也不看,揮刀劈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