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年,上南大族重溫方衍雷霆手段。
各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短短一夜功夫就都雞飛狗跳。
若再給他們半天時間緩衝,不說反擊,互相通氣拖延個三五日不成問題。奈何方衍沒給他們時間,甚至方衍都到大門口了,他們才知道這廝回來了。面對架在脖子上的武力威脅,腦子亂鬨鬨一片,完全沒有第二個選擇。
他們倒是可以嘴硬到底不出借一人。
方衍冷笑:「吾劍未嘗不利也,吾藥未嘗不毒也。袞袞諸公輕賤己身,不惜性命,方某願意成全一回,送爾等上路早登極樂!」
殺人,方衍是真的敢殺。
下毒,他也是真的敢下。
若非谷仁降服方衍,那些年一直將他拘在身邊當醫士,他未必不是第二個章永慶。
各家黑着臉,咽下了苦果。
「你們說,這究竟是他方老六的意思,還是他新主子的意思?」有幾家關係好,此事發生便湊一起商議對策,「姓沈的就這麼提防,擔心兩國交戰吾等會背棄她?」
雖說有機會他們一定會背刺,但畢竟是還沒影兒的事,預設他們有罪就打上門也太瘋癲了。一想到方衍上門名為借人,實為打劫的行徑,胸腔就堵得慌,又氣又惱又恨!
「這不是逼反?」
他們覺得姓沈的不至於這麼蠢。
那麼就只剩一種可能——
沈幼梨缺人,上南這邊更缺人,方衍臨危受命只能從本地大族身上刮油水,又擔心他們趁亂鬧事就先下手為強。武力是亂世之中最大的保障,兵強馬壯甚至能凌駕王權。
找藉口從他們手中將人借走,既能保證上南的安全,又能杜絕他們的小動作。只要沒有可用的人,大族們想裏應外合都搞不定。
「現在各家都沒人,拿什麼反?」
以上對話發生在不知情的家族,有些家族接觸到一部分真相,惶恐情緒更勝前者。
為什麼惶恐?
自然是因為心虛。
儘管康國明面上不提倡各家豢養私兵,個人武裝的存在不利於內部穩定,但她立國尚短,一上來就動各家命根子也會狗急跳牆,沈棠只能等待一個絕佳機會,建國之初將田產歸康國王庭所有也算是限制私人武裝的手段之一。沒有田產,哪怕是世家也不能養太多武裝力量,至少無法擴張。方衍借走的都是各家護衛,素質方面自然是沒得說的。
稍加劃分隊伍就能投入使用。
偏偏是這樣,露出破綻。
上南原先的守將抬手喊住從他跟前經過的武卒,皺眉道:「你長得面熟,姓甚?」
武卒道:「丁。」
守將這邊的動靜引來了方衍。
方衍聽到守將又問:「丁大冢是你誰?」
武卒愣了愣,道:「是家兄。」
「哦,難怪啊,你倆兄弟長得簡直一模一樣。你跟大冢都來打仗,家裏不是沒人照顧了?」守將似乎在遲疑,要不要將人遣返。
按照康國律法,折衝府兵丁不能是獨生子,同一時期家裏必須留至少一個兄弟姊妹照顧家中父母。他記得大冢是兩兄弟吧?
武卒緊張道:「但是大哥前兒回家」
家裏有人照顧父母。
他也不是以折衝府兵丁身份入伍,是被借來的大族護衛,跟康國用兵律法不衝突。
方衍步伐一頓,守將已經將武卒拿下。
武卒被五花大綁的時候還是懵的。
殊不知,丁大冢正是突然消失的兵丁!
方衍立刻派人去丁大冢家中抓人。
孰料家中僅有老父母以及妻兒。
丁大冢在半日前就佯裝出城。
無奈之下,只能將這家人帶走拷問。
這些庶民自然不知發生何事,被抓之後一直喊冤,問什麼就答什麼,倒也拼湊出一些蛛絲馬跡。前兩日,本該上值的丁大冢突然回家,興奮告訴父母自己被上峰重用了。
在家陪了父母一日就便衣出走。
從隻言片語聽得出來,這似乎是一個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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