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小時,甚至不夠某些人去洗浴中心走半套流程。
但對於謝爾曼領主來說卻漫長到像是這輩子都要過去了,從此前剛得知被偷家的無邊盛怒到現在的無能狂怒.
與主城的通訊早已被切斷,數度試圖重構鏡花水月傳輸節點反覆被摧毀,他們不光被拖住腳步根本走不出這個骯髒的戰爭泥潭,甚至連敵人長什麼樣都沒見過,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一個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直到現在。
李滄站在冰谷航道邊緣,居高臨下,大致計算一下航道開闢進度,然後就被謝爾曼老闆的慷慨驚呆了:「王德發?四個小時,幹了三百多公里出去??」
太筱漪聽言嘴角都不由得抽了抽:「航道里打成這樣肯定沒法用來重建他們的傳輸裝置,他們只能原路突圍,但那種黑蝠鱝異獸是有抬升高度限制的,結果被雙子暴君點名轟炸,他們又還手最後就成現在這樣了」
拋開戰爭本身不談只把目光聚焦在修橋鋪路上,這一波可以說最少也能幫李滄省掉十幾二十幾萬四狗子的原材料和出場費,堪稱人類戰爭史上的功德奇蹟,總而言之,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奪筍。
李滄衝下方遙遙抱了抱拳:「諸君高義!」
謝爾曼見到正主露面,心都涼了半截兒,厲聲咆哮:「卑鄙的、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徹頭徹尾的渣滓,居然對我滿城老弱病殘下手,簡直喪心病狂!」
「啊,這樣嗎,可他們為什麼會表現的好像並不很關心誰來做城主這件事呢?」李滄微笑道,「我把糧倉大門打開之後,他們好多人還對我說謝謝呢!」
謝爾曼直接氣得半天沒憋出一句囫圇話。
「我在你的城市確實沒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不過有一說一,你的殿前中軍戰鬥力還是可圈可點的,所以,現在,這裏,他們,就是你全部的隊伍了?」
那種清湯寡水的語氣讓謝爾曼打骨子裏發毛,同時怒氣不可遏止的上涌,眼睛血紅皮膚青筋暴起:「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滄點頭:「知道了。」
謝爾曼:「???」
老王擱後頭跳腳:「草,這個逼今兒到底掙了多少啊話這麼多,我猜謝爾曼老蹬肯定不知道這貨按字數扣錢的尿性!」
厲蕾絲想了想:「領主大人挺有錢的!」
「所以怎麼說,辦了他們?」
「我總覺得這些人還有底牌」太筱漪斟酌着字句,「雖然滄老師一直有意控制着輸入戰場的狗腿子數量,但從頭到尾這些人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大規模傷亡,嗯.」
「或許吧,這年頭只要不是傻子都不會把底牌輕易亮出來給別人看的,不過,這傢伙不是號稱三百萬戰士麼,即使掐頭去尾這數量也對不上啊?」李滄扭頭跟老王說:「島上準備好了之前說的糧食蔬菜藥品之類的物資,你弄點爬犁什麼的帶着狗腿子拉到他們村子裏,就說,就說感謝他們的招待,我們要離開了。」
老王咂咂嘴,奇道:「還真給啊?」
「別忘了把皮草帶回來!」
「我特麼就知道.」老王顛顛的走開之前指着那一堆稜鏡道:「小心這玩意啊,可特麼煩人了,算了,這玩意能不能把你倆拉進去都是個問題,是老子自作多情了.」
遮天蔽日數量龐大的五狗子集群時刻在冰谷上空狂轟濫炸,後有四狗子魔山老爺層疊遞進,謝爾曼的人幾乎是被當成了開闢冰谷的楔子硬生生的捶進冰蓋。
見有機可乘,此前被李滄狗海平推打爛四散奔逃的獸潮重新出現,影影綽綽的在冰蓋中遊動着、等待着,在周圍、戰場下方隨時隨地露頭大快朵頤,處於慘烈鏖戰中的謝爾曼簡直不堪其擾,深深後悔自己執着於鏡花的高機動大當量卻有意忽略了手下的意見選擇更為划算更易於操作和批量列裝的冰中行走技能。
現在說這個顯然有些晚了,謝爾曼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無敵於這片海域、這片冰原的軍隊居然會以如此草率的方式被困於冰蓋下方,頭頂那些飛行異獸簡直就是己方各種海生命運僕從的天敵,失水對它們的影響簡直不亞於直接拿水泵從它們的血條里直接抽血。
是的,命運僕從顯然會受地域環境特徵制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