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市,四新區。
泡在水中的低矮廢墟內,坐落着一棟被混凝土加過的防炮掩體。
岩牙將手中那張皺巴巴的紙條從頭看到了尾,接着又看向了站在面前的心腹。
「這封信是新聯盟的人交給你的?你確定不是游擊隊的人?」
「我可以用我的性命向您起誓!大人。」
站在岩牙的面前,那心腹信誓旦旦的繼續說道。
「聯盟駐希望鎮辦事處的主任親自將這封信交給了我……臨走之前,他還向我口述了兩遍信上的內容,說這是聯盟管理者的旨意,要是您不識字,讓我務必念給您。」
「……你做的很好。」
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岩牙將紙條仔細疊好,塞進了貼身的兜里……
沉吟良久,他看向心腹繼續道。
「你去把我麾下的所有百長喊來,不管他們現在在執行什麼任務,讓他們立刻來見我!」
那心腹立刻點頭道。
「是!」
心腹轉身離去,回到椅子上坐下的岩牙,安靜的等待了片刻。
不多時。
門口傳來稀稀拉拉的腳步聲。
一個個披着獸皮衣,肌肉虬結的壯漢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們的身上掛着象徵身份的牙串,面容丑似惡鬼,身上散發着臭味。
在岩牙的面前站定,眾人雙手抱拳道。
「大人。」
「您找我們?」
岩牙環視了一眼自己最忠誠的部下們,緩緩開口道。
「你們信任我麼?」
眾人面面相覷一眼,不知道頭兒今天唱的是哪一出。
不過他都這麼問了,大伙兒總不能說不信,於是紛紛表忠心道。
「那當然!」
「您是我們的頭兒,我們不信您信誰?」
「就是!我雖然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我對您的忠誠是日月可鑑!」
看着發毒誓的眾人,岩牙繼續說道。
「那如果我要你們去死呢?」
反正又不會真的去死,眾人毫不猶豫繼續道。
「頭兒,您這話說的,我這條命都是您的!」
「是啊,別說讓我去死了,就是讓我往油鍋里跳,我也保證不皺一下眉頭!」
「就是!別說是往油鍋里跳,就算是用命去堵藍地鼠們的槍眼兒,我也絕對不慫!」
很好。
都是忠勇之輩,不愧是我親自挑選的部下。
看着爭先恐後立誓的眾人,岩牙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們有這份心我就滿足了。你們竟然認我這個頭兒,那我自然不能負你們,你們不會死,我會帶着你們活下去。」
說罷,他看向了自己的心腹。
「你去把門關上,站門口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違者殺。」
心腹點頭領命。
「是!」
房間內的眾人面面相覷,直覺告訴他們,今天似乎和往常不同,他們的頭兒突然讓他們表忠心,恐怕不是拿他們尋開心那麼簡單。
門重重的關上。
岩牙從椅子上起身,目光環視了一眼眾人,表情漸漸嚴肅了起來。
「新聯盟的部隊已經開到了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而我們的首領卻在鞭撻、屠殺他最忠誠的部下。」
「他已經徹底瘋了,如果我們不做些什麼,我們所有人都得死!」
話說到了這份上,眾人總算是明白他們的頭兒,打算和他們商量什麼事情了。
好傢夥。
這是想拉着他們造反啊!
環視了一眼表情各異的眾百夫長,岩牙接着說道。
「我不怕死,死亡不過是回歸大地之母的懷抱,但你們把我當成大哥,我自然不能看着你們因為一個愚蠢的瘋子白白送了命。」
「當然,要是有人不用跟隨我,我也不強求,從那扇門出去就是。就當今天我什麼也沒說,你什麼也沒聽。」
當沒聽見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