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真教之內,此時正陷入一片歡慶的海洋之中,那些普通弟子可不知道外面還有一個西毒正對着全真教虎視眈眈,他們只知道,就在方才,譚師叔已經帶了那個叛徒趙志敬的屍首回來了……趙志敬之前廢掉王處一武功,打傷馬鈺,當真是給了全真弟子們極大的壓力,而他一死,全真教這幾日的壓抑氣氛終於一掃而光,諸位弟子們臉上都揚起了開心的笑容,劫難終於過去了。()
房內,馬鈺臉上無悲無喜,威脅全真教的罪魁禍首終於死了,而且死的還是那樣的慘,全真叛徒趙志敬挑釁全真教,結果最後卻落得一個無比痛苦的下場,這足以讓全真教已經開始墜落的聲望重新攀上個新的高峰……
全真教的聲望無損,馬鈺卻並不見多開心……趙志敬是他自幼便帶上山的,自小親自將之帶大,教他武功,教他讀書寫字,在他的私心裏,趙志敬便如自己的親生孩兒一般,是以哪怕他廢掉了自己自幼情同手足的師弟的武功,哪怕他打傷了自己……馬鈺還是想留他一條性命!
哪怕廢掉武功關在全真教讓他一生不得外出呢?
只要活着就好!
可惜,趙志敬最終還是死了,馬鈺方才去看了王處一,這個一直對自己的晚輩們關懷有加的師弟此刻正高興的哈哈大笑,直大叫道天意昭昭,笑的不只是他,外面的弟子們都在笑,只有自己這個掌教沒有笑。這是不對的啊……
馬鈺微微抿了抿嘴,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後保持着這笑容。走出了房門……
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噪雜的聲響,「是楊師兄,楊師兄回來了!」
馬鈺心神一動,當即大步向着外面吵鬧的聲音的源頭處趕去。
…………………………
蘇易輕功出眾,加上他仍在全真教的範圍之內,離山上其實也算不上多遠。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三人便已經到了全真教。
放下楊鐵心,抱着包惜弱大踏步的走進了大門。眾位弟子們頓時涌了上來,可是見到他懷裏抱着傷號,卻又不敢太過靠前,只是站在他身前兩邊。其中一名弟子感激道:「多謝楊師兄解我全真教大難!」
此言一出。眾位弟子們又都齊聲道:「多謝楊師兄解我全真教大難!」
這時,馬鈺大踏步走了過來,深深的看了蘇易一眼,說道:「康兒,你此番解我全真教大難,當真是勞苦功高,辛苦你了。」
「師伯太過獎了,這些都是弟子應該做的……」蘇易說道:「趙志敬這傢伙自以為練了《先天功》便可以持之隨意欺凌他人。侮辱我全真教,自然是死不足惜!」
「可是我看趙志敬的屍體。上面傷痕密佈,看來生前是受過不少折磨的……」馬鈺語重心長的說道:「康兒,你殺趙志敬固然不能算錯,但他畢竟也是我全真弟子,給他一個痛快便是,何苦那般折磨他,這卻是非我全真弟子俠義的作風啊!」
旁邊的弟子們本來都是對蘇易滿含感激,只覺得他為自己解除了大難,實在是勞苦功高,可是一聽馬鈺所言,確實,方才趙志敬的屍體自己等人都看到了,上面傷痕累累,尤其胳膊,更是血骨綻開,脖子也被生生拗斷,這位楊師兄該不會有喜歡凌虐他人的愛好吧?
當下都不動聲色的後退了兩步,看着蘇易的眼光也帶上了淡淡的疏離。
蘇易當即心中大惱,不能算錯什麼意思?同樣不能算對嗎?而且馬鈺這話雖然並非刻意疏離他和全真弟子的距離,當然他也不在乎旁人對他印象如何,但你這老傢伙未免也太不辯是非了,對一個叛徒,竟然責怪他沒有給他痛快,當即正色道:「師伯你有所不知,弟子也想給他一個痛快來的,可這小畜生實在不識好歹,他之前將我母親關了起來,死活都不肯告訴弟子地方,弟子無奈之下,只得對其施以刑罰,哼,這傢伙一向在全真教狗仗人勢作威作福慣了,自以為我不敢殺他,卻不知這等喪盡天良之人,普天之下人人得而誅之!師伯,弟子母親如今身體虛弱,重病抱恙,弟子還得帶她去休息,就不陪師伯多言了……」
走出了十幾步,遙遙的一句模糊的話傳來,「在全真教念了幾十年的道,卻還連禍不及家人的道理都不懂,專門跑去王府行刺我家人,真不知道是跟誰修的亂七八糟的道!」
馬鈺無奈苦笑,心知這位全真教武功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