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人塢的真人?」錢飛失笑,「你們應該不會把我和他們的住處安排得很近吧?難道他們就住在隔壁?」
袁恩果訕笑說:「當然不是,只是好奇那位真人有沒有悄悄來找過您。」
錢飛說:「沒有。那個真人不見了?」
袁恩果點點頭。
這時,真人威壓再次覆蓋了整個宗門。
她解釋說,醉人塢的真人大約在一個時辰之前失蹤,自己已經帶着人在宗門裏好找了一陣子,新風樓的甫思柳與堅壁軒軒主袁樂仲已經為此吵過架了。
為了確認那個女的確實已經離開,甫思柳與袁樂仲特意同時飛離洞府一會兒。
果然,他們一走,洞府里不剩下任何真人威壓,那個醉人塢的女的已經去得很遠了。
現在甫思柳與袁樂仲回到堅壁軒的洞府,一定也正在大發雷霆。
對於這些破事,錢飛草草聽過,直接問出自己關心的細節:「離別玦呢?」
袁恩果絕望地叫道:「在那個女的手裏,都在她手裏!她把好幾箱東西全都捲走了。我們都以為她是個傻子,沒想到她是傻進不傻出啊。」
錢飛不由得面露失望之色:「哦。」
袁恩果期期艾艾地說:「那,我家的兩個小公子託付給錢真人的事……?」
錢飛端詳了一下她的表情。
出了這樣的簍子,還敢主動把脆弱的親骨血託付給錢飛,還很積極的樣子,生怕他不收。看來並不是堅壁軒自己昧下了寶貝,把責任推到醉人塢頭上。
何況單獨一枚離別玦確實沒有什麼價值。
於是錢飛說:「行李都收拾好了嗎?」
袁恩果連連點頭。
錢飛笑了笑:「跟我來吧,現在就走。」
馮瑾在他身後翻了個白眼,心想,看來還得去醉人塢一趟,可是醉人塢在什麼地方?那可不像硬骨門、堅壁軒那樣好找。
就這樣,迎着第一縷晨曦,錢飛和馮瑾帶着堅壁軒託孤的七八個人,從隱蔽的後門離開了洞府。
袁恩果有第五境界「冶純」的修為,飛行能力不弱。錢飛讓她用一塊大鐵板載着所有人,先飛到附近的府城。這裏附近的府城,已經有桃齋公司的好幾個分公司設點,經營得較為穩固。錢飛只需要安排當地分公司的人接應,把堅壁軒的人乘火車護送去公司本部即可。
桃齋公司確實不像司馬吞蛟那伙人那樣橫暴,不會隨便地把小孩整死。
不過未來恐怕也不會完全符合堅壁軒袁家人的願望。
這兩個孩子會與硬骨門的遺孤蓋興明在同一所學校里上學,今後他們都會受到公司的思想教育,成為屬於新世界的工業化人才,不再認可父祖們的思維方式,並且最終很可能會帶着整個堅壁軒宗門都融入到公司的黑色冶金部門之中來。
新世界會以這樣一種獨特的形式,奪去傳統修仙之人的孩子們。
錢飛和馮瑾則一起留在了府城,在分公司的招待所里開了個房間。
這房間並不是用來住下過夜的,而是用來支起一口炒鍋,在鍋里倒水到一半高度。
然後錢飛雙手扶着兩邊鍋耳,輕輕運起真氣,只見水面自行蕩漾起波紋來。
波紋抖動逐漸變得劇烈,先是發出嘩啦啦的清亮水聲,然後在水聲中浮現出細嫩的人聲來:
「我是韓可兒。」
這是遮天宗地脈傳音的一種典型方式,很難普及,但對於像錢飛這樣理解地脈的人來說,比電報更方便、更保密。
錢飛詢問了醉人塢的所在,馮瑾有些擔心問了白問,錢飛卻不那麼擔心。
醉人塢這個宗門,整個宗門上下都是居無定所,全天下四處遊蕩,以至於很少有人能找得到他們。
他們沒有石英峰那樣的光學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