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副館長打完水回來,正好看見被姜塵剪的光溜溜的女屍躺在那兒,趕忙捂住眼睛,雙手合十,喃喃自語:「阿彌陀佛,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見姜塵站在那兒發呆,臉上露出一抹驚慌,趕忙提醒道,「發什麼愣呢,趕緊開始啊,弄完這些,還要化妝,咱們的時間很緊張,事情還多着呢!」
斂屍房森冷的氣息漸漸消散,在副館長的一聲吆喝中,仿佛變得溫暖起來。停屍床上,女屍靜靜地躺着,胸口處還在往外滲血,姜塵回過神來,「館長,她的心臟怎麼辦,放回去嗎?還是直接取出來?」
副館長回應,「她完完整整地來,自然是完完整整地離開,把它塞回去,將傷口縫合,然後趕緊沐浴!」
「好!」
姜塵應了一聲,心底發憷,一手抓住女屍的左手,想要將女屍的手掌掰開,試了幾次,根本掰不開。女屍左手如鋼爪般堅硬,像是在守護滴血的心臟。
「塵兒,怎麼回事?」
副館長蒙着眼,根本不敢看躺在停屍床上的女屍,但感覺到姜塵沒有動作,忍不住出聲詢問。
姜塵直接回應,「不行,女屍的手太硬了,根本掰不開!」
稍稍猶豫,他抓起工具包中的鐵鉗,直接夾住女屍的一根手指,硬生生想要掰開。
咔嚓!
手指斷了。
姜塵心裏直突突,雖沒有見過面,但畢竟是相親對象,現在死了還要用鐵鉗一根根掰斷她的手指,這麼做太過殘忍,「對不起,你已經死了,為了讓你完整的歸於塵土,不能不這麼做!」
一邊動手,他一邊小聲道歉。
直到最後一根手指掰斷,女屍的心臟終於可以鬆開,此刻潔白的手套早已被血水染紅,仿佛一雙血手,看上去刺目而滲人。姜塵小心翼翼地將心臟塞進左胸的窟窿里。
做完這一切,他又從工具箱裏取出棉線,對着血窟窿開始縫合,奈何血窟窿太大了,只能用棉線在傷口邊緣來來回回的縫合,十多分鐘過去,女屍胸口的窟窿終於被棉線封住,「終於完了,接下來就是沐浴更衣,梳妝打扮後,就能將你送進焚屍爐了。」
接下來的工作,並不太難,姜塵小心翼翼地進行着,給女屍洗完澡,穿上紙糊的壽衣,還畫了近乎完美的妝容。這一刻女屍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不得不說,她是個美人坯子。
副館長從頭到尾,一直背對着女屍,看了眼時間,「塵兒,弄好了嗎?趕緊,將她推到焚屍爐那邊,還有不到三分鐘,咱們得抓緊,若是晚了,恐怕大事不好!」
姜塵沒有猶豫,踢了一腳停屍床下面的制動器,推起停屍床就奔向焚屍爐那邊,原本五分鐘的腳程,硬生生只用了兩分鐘不到,到了焚屍爐前,燒屍人早就在待命,三人聯手直接將女屍送進了焚屍爐。
副館長下意識地看了眼時間,猛地一拍大腿,「還是遲了十幾秒,但願不要出事!」
「走吧,塵兒,咱們去辦公室說!」
嗯!
姜塵沒有遲疑,看副館長驚慌的樣子,恐怕情況不對,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
他一直在思考。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副館長如此驚慌?往常,燒屍是沒有固定時間的,為何女屍一定要在兩點之前送進焚屍爐?姜塵滿心疑惑,難不成真有什麼詭異發生?
來到副館長辦公室,副館長示意姜塵坐下,然後解開襯衫,從脖子上取出一個菩薩吊墜,正色道,「塵兒,這是多年前在一座古剎求來的,經高僧開過光,從現在開始,你將它戴在身上,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取下,洗澡,睡覺,就算是約妹子去酒店的時候,都不能取下!」
副館長一臉嚴肅,絕不像開玩笑,這反倒讓姜塵弄不明白了,「到底什麼情況,難不成楊敏的死另有原因?還是說,這世上真的有邪祟這種東西不成?」
「別問那麼多,總之你聽我的話就行,關鍵時候,這東西能保命!今天的事,誰也不能說!」
副館長說完,整個人看上去疲憊不堪,「去吧,今天的事到此結束,你也差不多該下班了。」
離開殯儀館,姜塵開着車,越想越不對勁,副館長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