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大踏步走進臥室之中,借着昏暗的燭光,立刻看到了令人怒火中燒的一幕:
帶着卡通圖案的小床上,正綁着一名柔弱的女孩兒,此時女孩兒已經可以說是遍體鱗傷,甚至連床單都是血跡斑斑。
她的臉上掛滿了淚痕,喉嚨都已經喊啞了,正努力將身體蜷縮起來,只是綁着手腳的麻繩已經將她的手勒出了道道血痕。
床邊則站着三個成年男子,一個手中拿着毛筆和血色的顏料,另外兩個人手一個佈滿詭秘花紋的青銅鈴鐺,面色不善的看向李凡。
那個拿着毛筆的男子,身上穿得是一件古樸的長袍,頭上挽了一個髮髻,臉上滿是倨傲的神色,似乎自己就是出塵的仙人。
就在這時,女孩兒突然一轉臉,朝着李凡和苟道人看了過來。
那張臉完全不是一個少女的臉,而是一個飽經滄桑的中年婦女的滿是皺紋的臉。
一雙眼睛之中透着兇殘和狡詐,惡狠狠地盯着李凡和苟道人。
只是下一個瞬間,女孩兒的面容猛地一變,再次變成了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姑娘,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來自異常精神輻射探測儀的警報聲也在瞬間停止,仿佛根本沒有出現過。
指針歸零了!
李凡眼睛一眯,瞬間明白了眼前的情況。
顯然,這個女孩兒確實已經被異常感染了,她就是感染源。
而這三個男人,似乎會那麼一點異常處理的手段,只是他們似乎根本不想根除女孩身上的異常,而是在折磨她!
不過更詭異的是,那個不知道什麼來歷的異常,似乎和眼前的三個穆家人,是對抗與合作並存的關係……
不等李凡說話,挽着髮髻的年輕男子揚着頭用鼻孔看着李凡和苟道人說道:
「我是巫者,穆塵,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想要活命的話,就快滾!」
說着,手指轉動,手中的那支古樸的象牙毛筆猛然轉動,甩出幾滴赤紅色的顏料落在李凡身前,竟然像是硫酸一樣腐蝕冒煙!
旁邊的穆遠此時同樣大聲呵斥道:
「穆家巫者辦事,閒雜人等有多遠滾多遠!穆啟山,讓你守住門口,不能放任何人進來,怎麼這點事都辦不好?」
李凡眯着眼睛看向眼前的穆塵三人,說道:
「我是……」
一句話還沒說完,穆塵冷哼一聲道:
「異常局麗城分局局長李凡是吧?李局長,好大的官威……不過據我所知,你們異常局的執法權,還沒有這麼寬泛吧?什麼異常精神輻射探測儀,我們這裏也有一台……」
說着,朝着桌子上的一個儀器一指,竟然是一台大相徑庭的探測儀。
看模樣,是北美鎮魂局自己研發的款式,而且還是新款,此時上面的指數已經歸零。
「你應該也看到了,我們這裏根本沒有什麼異常,只是一個遠房的侄女發燒了,我在用本地的偏方給她驅邪治病而已,怎麼,這不犯法吧?另外……」
穆塵又指了指旁邊放在窗台上的一台單反,說道:
「現在正在實時錄像,希望李局長拿出一個公務人員應有的態度,不要給異常局抹黑。」
說着,穆家三人一臉得色的看着眼前的異常局局長李凡,還有那個其貌不揚的老頭兒。
穆遠心中已經在嘲笑這個什麼李局長的愚蠢。
穆家在麗城的勢力,根本超出對方的想像。
可笑這個什麼李凡竟然還敢這麼囂張,這次他是踢到鐵板了。
你不是要辦案處理異常嗎?拿出證據來!
只是讓穆遠有些疑惑的是,這個李凡看到房間裏的這些儀器之後,並沒有現出慌亂的神情,反而是眼前一亮,如同撿到寶了一樣。
就見李凡嘆息一聲,對苟道人說道:
「苟處長,實在沒想到,在異常處理的過程中,竟然還遇到了其他的犯罪情況,根據《異常處理條例》第三十八條的內容,我們必須行動了啊。」
苟道人一愣,問道:
「第……對,第三十八條,必須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