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
「這不可能,周先生怎可能會輸,定是你看錯了。」
衛侯鼓着雙眼,瞪着面前站着的那個閹人。
那閹人趕緊道:「小人怎敢欺瞞君上,這...這是真的,那魯伯友帶着後丘村的村民已經開墾出好些土地來,但是前丘村的村民跟往常也沒多大的區別,就是採集、漁獵,可就連一畝地就沒有開墾出來,周先生已經將自己的糧食都拿出來救濟他們了。」
衛侯皺了下眉頭,問道:「那周先生現在在做什麼?」
那閹人答道:「小人聽說周先生也就去過前丘村兩三回,人家魯伯友可是一直住在後丘村的,如今許多大夫都斷定魯伯友已經贏了。」
「這不可能!」
衛侯始終不相信,「周先生向寡人保證過,他是不會輸的。」
......\n
暮色暗淡,殘陽如血。
後丘村的村民拖着疲態的影子,扛着農具,緩緩走在阡陌小道上。
同樣辛勞一日的魯伯友倒是沒有隨村民回村,而是去到田邊,向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的子讓,拱手一禮:「老師。」
子讓微微睜開眼來,道:「你似有疑惑?」
魯伯友一怔,遲疑少許,才道:「老師,學生以為此番比試根本就毫無意義,那周先生幾乎都不來這裏。」
子讓嘆了口氣:「當你說出這句話時,你就已經輸了。」
魯伯友驚訝地看着子讓,旋即又頷首道:「學生愚鈍,還望老師指點。」
子讓道:「此番比試,比得就是愛與利,而你卻說此番比試毫無意義,那麼換而言之,就是你認為若無此番比試,你也就不會幫助這裏的村民,也就不會愛他們,這不就是周先生所說得愛是源於利嗎。」
魯伯友聽完之後,一張臉變得如西邊那殘陽一般,羞愧地低下頭,道:「學生錯了。」
子讓長嘆一聲:「也許不是你錯了,而是為師錯了。」
......
相比起幹勁十足的後丘村,前丘村的士氣可是一天不如一天,姬定喊出那五千錢的激勵已經是消磨殆盡,關鍵幹了這麼久活,也沒有見着錢,村民心裏開始在打鼓了。
這日中午,村民剛剛乾完活,準備吃午飯,可看着家裏的餘糧,心裏犯愁,這撐不了幾日啊!
吃過飯後,村民們就聚在一起,嘀咕了起來。
「這都過去半月了,別五千錢,可連一錢都沒有見過。」
「是呀!會不會騙咱們的。」
「騙咱們幹什麼?咱們有啥可騙的。」
「哎!臭猴子,你膽子大,你去問問法先生。」
一個村婦向一個身形瘦弱的男子言道,一對鬥雞眼還瞟了瞟正靠在草堆上打瞌睡的法克。
被喚作臭猴子的男子眼珠子一轉,道:「行!我去問問。」
他走到法克身前,小聲道:「法先生!法先生!」
法克緩緩睜開眼,道:「什麼事?」
「嘿嘿,您看...我家...我家糧食又...又見底了。」這臭猴子腆着笑臉,搓着手道。
法克瞧他一眼,哼道:「你這臭猴子,飯吃得最多,活幹得最少,還不長肉,真不知你吃飯幹啥。」
臭猴子嘿嘿道:「可不是我一個人沒餘糧了,其他人也沒了,是大家讓我來問的。」他還指了指門前那幾個村民。
法克瞧了他們一眼,又閉上眼道:「馬上就會有糧食的,到時非得吃撐死你。啊---!」
說着說着,他一個哈欠,又睡了過去。
「法先生,法先生。」
那男子喊得兩聲,見法克不答,便鬱悶地回去了。
「啥!能吃撐?」
那村婦喜道。
「你高興個什麼勁,他也就是這麼一說,可誰知道呢!」
正當這時,忽聽得幾聲稚嫩地叫喊聲。
「哇...好多馬兒啊!」
「馬兒!馬兒!」
「阿母,你看,來了好多馬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