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先生,您是不知道,那些愚昧的村民將那些捧着錢上門的商賈都氣成啥樣了。不管你跟他們說什麼,他們要麼就是啊啊啊啊,要麼就是搖頭,你要問急了,他們就哭,可真是丟人啊!」
回到住所的法克,是口沫橫飛地向姬定抱怨着。
他今日待在那裏也不好受,是憋了一肚子的怨氣。
因為這在旁人看來,這就是傻。
「哭了?」
姬定放下茶杯來,神情認真地問道。
這是重點嗎?法克一怔,點頭道:「都哭得跟個小孩似得。」
姬定又問道:「任務安排的怎麼樣?」
法克道:「倒是有一些人接了任務,這做成了就有獎賞,做不成又沒有懲罰,稍微機靈一點都會接下,可結果還是有一大半人不敢接。」
姬定微笑地點點道:「我知道了。」
法克稍稍瞄了眼姬定,十分好奇地問道:「先生,你為啥這麼做?」
姬定淡淡道:「教書育人。」
「那些村民恁地愚蠢,這得教多久,三個月只怕是不夠的。」
「誰說我是在教那些村民?」
「不會是我吧?」法克有些慌,他可什麼都沒有學到。
姬定淡淡瞧他一眼,「我每月給你那麼多錢,就是為了教你讀書麼?」
「嘿嘿!那...那先生您是在教誰?」
「我是在教子讓。」
「呃...!」
法克撓撓後腦勺,也不知該如何接這話,是說先生吹牛,還是幫着先生一塊吹,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忙道:「對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差點忘記跟先生說了。」
姬定問道:「什麼事?」
法克道:「我今兒發現有兩個村民不太對勁,他們似乎想偷咱們牙粉的秘方。」
「就這?」姬定小聲嘀咕了一句,又向法克道:「讓他們偷。」
法克點點頭。
沒有任何遲疑。
沒有任何疑惑。
因為他家先生向來就是如此,就是從不按套路出牌。
姬定又道:「另外,完成衛富的訂單後,我們就不再生產牙刷,全部人力都投入到生產牙粉中去。」
法克連連點頭,道:「其實咱們也生產不了多少牙刷,且不說咱沒幾個木工,就是有,那鬣毛也是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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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還未亮,前丘村的百姓便是早早起來,隨意吃了一點的東西,便背上乾糧往村口行去。
「算...算了!咱...咱不去了。」
剛到村口,一個村婦突然停下了腳步。
一個漢子很不爽道:「你又幹什麼?」
那村婦道:「咱...咱怕。咱...咱就不會談買賣,去了也只會丟人。」
「你有人可丟麼,法先生都說了,談不成也不打緊,要談成了,咱這一個月都不會挨餓。」
「咱...咱們中誰不害怕,試試唄,談不成,他們還能殺了咱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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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的勸說下,那村婦終究還是決定跟大家一塊去。
「你們看,又是那個老頭。」
「這老頭可也真是奇怪,這幾天天天坐在咱們村口,也不說話。」
「是個傻子麼?」
「誰知道呢。」
「走吧,走吧,別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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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口中的老頭,自然就是子讓,他可是從昨夜一直坐到今兒早上。
這村民走後不久,姬舒便來到這裏,他將一件外衣披在子讓身上,關心道:「老師,您可得注意自己的身體。」
子讓笑着點點頭,道:「在想一些事情,回去也睡不着。」
姬舒不解道:「周濟又不在這裏,您坐在這裏看什麼?」
子讓指向不遠處正在趕路的村民們,道:「你看他們。」
姬舒偏頭看了一眼,又是疑惑地看向子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