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出得大殿,姬定吐出一口濁氣來,抬頭望着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語道:「終於是抵達了彼岸。」
額頭上也開始滲出一些汗珠來。
不怕?
他不是神,心裏能不怕嗎?
但這就是他的宿命!
他沒有任何資本,只能用命去拼,去博。
「周客卿。」只見都斜帶着幾個舉着火把的武士走了過來,他拱手道:「這晚上看不太清,故此大王特地命我來送客卿回去。」
姬定偏頭瞧了眼都斜,饒有興致地問道:「你似乎對我尊重了許多。」
都斜笑道:「您如今可是我國客卿,下官又怎敢怠慢。」
姬定微微一笑道:「我很欣賞你。」
「多謝客卿誇獎。」
都斜頷首一禮,又伸手引向前方,「客卿請。」
「請。」
......\n
回到住所,那法克、小鶯立刻迎了上來,皆是忐忑地看着姬定,唯有莽還是一如既往地默默站在旁邊。
姬定給了他們一個淡定的眼神。
都斜拱手道:「若是客卿沒有別得吩咐,那下官就先回去復命了。」
姬定道:「慢走。」
「告辭。」
都斜走後,法克激動道:「先生,你成功了?」
姬定直接將方才楚王賜予他的相印,隨手扔給法克,然後便往中間的大廳走去。
幾經波折後,法克才穩穩的將那令牌捧着手心,仔細瞅了瞅,嘴裏一直激動地念道:「楚國相印!真的是楚國相印!先生成功了。」
其實近一段期間,他可也是非常緊張得,因為他是知道楚國的文化,可不像其它諸侯國那般禮賢下士,這楚王殺大臣,可也是說殺就殺的,不會顧忌太多。
這大晚上楚王突然召見姬定,他們心裏可也是相當緊張。
姬定坐在廳內,趕緊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又輕輕撫摸了下脖頸處,道:「這可是吃飯的傢伙,一定的保護好,該死的楚王,連杯茶都吝嗇。」
「先生!先生!」
這時,法克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將令牌遞還給姬定。
姬定只是看了眼小鶯。
小鶯立刻小心翼翼地接了過去,道:「我去幫先生放好。」
「嗯。」
姬定點點頭。
小鶯走後,法克又低聲道:「先生,適才你前腳剛走,濮陽那邊就傳來了消息。」
姬定只是斜目看着他,並無半點緊張。
法克道:「鄭公主已經攻佔濮陽,那衛侯也...也被我們的人給殺了。」
姬定稍稍皺了下眉頭,問道:「全都殺了?」
法克點點頭,又安慰道:「先生犯不着為此感到內疚,那都是衛侯自己咎由自取,根據消息來看,當時紲錯他們不一定能夠攻破濮陽城,而衛侯卻選擇在關鍵時候拋下大家,獨自逃生,是他拋棄國人在先。」
姬定笑問道:「你從哪看出我內疚了?」
法克愣了下,道:「先生似乎不怎麼為此開心?」
姬定笑道:「我如今已經佩戴楚國相印,縱使公主失敗,我也能夠力挽狂瀾,這沒有什麼值得開心和不開心的,至於那衛侯麼?」
姬定微微揚起嘴角,「雖然衛侯對我還算不錯,但是...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殺他那只是我的工作,僅此而已。」
法克聽得似懂非懂,問道:「先生,那咱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姬定沉吟少許,道:「我現在要集中精力,幫助楚國走出這泥潭,如此才能夠穩固住我在楚國的地位。」
在姬定接下相印的同時,其實也接下目前這個爛攤子。
雖然此番大戰已經瀕臨尾聲,但不意味着戰爭就此結束,這遠遠還沒有結束。
齊國與燕國的戰爭,趙國與中山國、燕國的戰爭,秦國與楚國,齊國與楚國。
這些事可都還沒有解決。
戰爭在此時停止,只是因為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