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書房裏,梁琦此時把銀子放好,便繼續批改着考卷。
他先是看了第一份考卷後,發現竟然是空白的,於是便不由得嘲笑道:「又是一個武愣子。」
在這個重武輕文的朝代,不少人從小就被要求習武,哪怕不讀書也要練就一身好本領。
這也導致每年科舉考試的學生寥寥無幾。
不少人都幻想着有一天能被朝廷看中,從而拿高俸祿,享人生。
所以今年考筆試,不少人都折在這裏了。
這倒是給梁主簿減輕了不少負擔。
就好像先生給學生改作業一樣。
只要看到空白的答卷,統統零分。
就在梁琦改得高興時,鶴林立即走進了司書房。
他連忙來到桌上,翻了翻邊上的考卷,不停地看着考生的名字。
梁琦看到這種情況,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隨即問道:「鶴司丞,怎麼了?」
鶴林忙問着梁琦:「梁主簿,你有沒有閱覽一位學生的考卷。」
「誰?」
「景牧。」
梁琦對於這個名字沒有什麼印象,所以他搖搖頭道:「沒有。」
「奇怪了,這些考卷里沒有這個考生啊。」鶴司丞額頭上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梁琦倒是不以為意,擺擺手道:「不就是一個考生而已,到時候假裝沒有錄用就行了,鶴司丞也別糾結了。」
鶴林無語了,他看着眼前的梁琦,不由得惱怒起來。
雖說自己身為三法司的司丞,從六品官,主簿僅僅只是從七品的地位。
按照官職,這個梁琦還是自己的屬下!
但就因為梁琦在三法司倚老賣老,甚至還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經常以下犯上。
所以鶴林直接冷聲道:「你可知道這個景牧是何人?」
「何人?」梁主簿抬頭。
「公主的人,剛剛神御軍的統領周武周將軍特地來找我,務必讓我錄用這個人,你現在和我說這個考生無關緊要?」
鶴林假裝淡定道:「若是如此,到時候公主怪罪下來,梁主簿的官帽恐怕就沒了。」
梁主簿一聽,忙放下手中的筆,緊張道:「公主的人?」
與此同時,他的手不停翻着剛剛閱覽過的考卷。
「是否有這個人?」鶴林着急地探着頭看着。
梁琦翻來覆去,他忐忑起來:「沒有啊,我總共才批改了幾個考生,哪裏有什麼景牧啊。」
鶴林無語着,合着自己去大廳這麼長時間,這老頭就閱覽了幾份考卷?
果然努力工作是拿身體換俸祿,摸魚才是真的賺錢。
翻了三遍後,梁琦最終肯定道:「沒有景牧這個人。」
「難道周將軍記錯名字了?」鶴林一時間皺起了眉頭,疑惑起來。
梁主簿自我安慰着:「一定是周將軍搞錯了,估計壓根就沒來我們三法司應試,鶴司丞,放輕鬆。」
說着他便坐了下來。
剛坐下,他的屁股便坐到了那個小包袱。
他一下子想到了什麼。
梁琦直接像彈簧似的站了起來,大喊道:「壞了!」
「怎麼了?」鶴林見他這麼大反應,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壞了,壞了!!!」
梁琦提着自己的官袍,小碎步地跑着。
他一路往班房那的方向跑去。
而身後的鶴林也緊跟其後,思考究竟出什麼事了。
而此時的胖衙役正看着景牧寫的考卷,但僅僅也是看了兩秒,他便丟在一邊,吐槽了一句:「狗屁不通!」
隨後他便靠在椅子邊,翹着二郎腿,閉着眼睛養精蓄銳。
「砰通!」
班房的門被打開了。
這可把胖衙役嚇壞了。
他剛想開罵,結果卻看到梁琦慌慌張張走了進來。
胖衙役立即站了起來,問道:「梁主簿,怎麼了?」
「考卷,考卷!」梁琦着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