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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長安趕去北地,不需要經過灞上,東出函谷關,從河東郡北上。文師閣 www.wenshige.com從長安可以直奔北地,因為有一條秦朝留下來的「直道」。
這條直道是秦始皇統一中國後,修建的數條直道中的一條,是都城咸陽,終點是九原郡(現在的包頭)。這條直道工程浩大,直到秦朝滅亡都沒有修成。漢朝建立後,漢朝皇帝看出其巨大的價值,抽調民力重修,經過多年努力,終於建成。
有了這條直道,從長安出發,只需要數日功夫,就可以趕到北地,非常的方便。
出了上林苑往北,沒多久就上了直道,一上直道,就是康莊大道,策馬疾馳就是了。
周陽一邊策馬,一邊觀瞧這在歷史上享有盛譽的直道,越看越震憾,要不是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我們的祖先遠在兩千多年前就能修出如此結實耐用的道路。
路面堅實,已經數十年了,路面沒有剝落,沒有破損,平整光滑,車輛行駛在上面,不會顛簸。
道路寬闊,足以行駛數輛馬車,也不會擁擠。一輛接一輛的馬車疾馳而過,乘人的、拉貨的,不計其實,仿佛過江之鯽一般,來來往往,多不勝數。
長安是漢朝的都城,漢朝的中心,對各地的貨物吸納量驚人。北方的皮貨、匈奴的毛皮,更是暢銷之物,由這條直道大量流入長安。這條直道上,車輛行駛之多,蔚為奇觀,比之現代高速公路一點也不遜色。
前面是一座山,直道到此處,象現代的盤山公路一樣,修成「之」字形,盤旋而上。策馬上了山巔,周陽放眼一望,遠處的景象盡收眼底,胸懷大暢,真想大吼一聲,要不是有軍令約束的話。
遇到有山谷,要麼是把山谷填住,要麼就是架橋,一點也不影響通行。
這就是司馬遷筆下的「嵌山堙谷」了。
如此浩大的工程,也只有以強悍著稱的秦朝才能完成了,周陽大是感慨。
「周陽,想什麼呢?」
緊挨在周陽身側的陸德輕聲問道。行軍中,只要不高聲喧譁即可,並不禁止小聲說話。
周陽驚醒過來,這才發現附近這麼多人行軍,只有自己一個人對這直道感興趣,想來陸德他們早就不知道走過多少回了,見怪不怪了:「沒什麼,我這是第一次走直道,很驚奇。」
「呵呵!」韓奴兒的笑聲響起:「第一次走直道的人都會驚奇難已。」
「這直道我已經走了三回,每一回都是上戰場。」趙其接過話頭,臉上泛着紅光,很是興奮:「一說起打匈奴,我就想,想得身上發癢。可是,到了邊關上,卻沒有什麼仗打。匈奴來去如風,遇到匈奴的機會不多,真能遇上的話,那就是撞大運了。」
一句「撞大運」道出了多少男兒豪情!
匈奴橫行,朝中大臣聞之破膽,只有他們這種熱血男兒才會有如此豪情萬丈!
「不知這一次又如何?能不能遇上匈奴?」蘇建望着北方,緩緩開口:「但願不要象以前那樣,空跑一場。」
「這次軍情緊急,應該不會吧!」韓奴兒略一沉吟。
蘇建開始發牢騷了:「我們之所以打不痛快,還不是朝中那班大臣,整日裏搖唇鼓舌,說什麼匈奴來無影,去無蹤,無從捉摸,全是屁話!想想當年,蒙恬三十萬大軍,在河套與匈奴大戰,打得匈奴北遁千里。那個賈誼說的叫胡不敢……」
有些記不起來了,撓撓額頭。
韓奴兒、趙其、陸德三人都沒有讀過多少書,自然是不知道賈誼的話了。
「胡不敢南下而牧馬!」周陽提醒一句。
「就是這句!」蘇建大是興奮:「那時候,匈奴連到陰山來牧馬都不敢,他們也有膽小的時候啊!想那時,前朝兵鋒所向,誰能與之抗?」
「都是那班豎儒子胡說!」
他們這一伍議論,立時引起了旁邊幾伍的附和聲。你一句,我一語,儘是讚揚秦朝武功的事情,一說到朝中大臣,就沒有好話,罵娘的話都有。
兩千年以後,秦朝仍是以「暴秦」聞名,給罵為殘暴不仁,秦始皇更是給罵為暴君。可是,在這些兵士心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