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低頭把那張照片插回去,照片表面罩着一層塑料膜,被她保護的很好。
「以前你小時候,這裏還好好的。」陸安看着她道。
「是呀,我還記得……記得……」阿夏努力想了想,「那時候會有作業,每天都不想寫,然後我爸就凶我。」
她凝視着那張照片,「現在沒有作業了,也沒有學校了。」
「有的話你也應該畢業了。」陸安望着下面商場破碎的大門,長長地嘆了口氣。
阿夏沒有再說話,眼神里浮現出一抹回憶,怔怔地坐在那裏。
許久後,她站起來拍拍屁股,又提起柴刀,趁着天還亮,可以再出去一趟。
「你還要去嗎?」阿夏見陸安站起來,朝他問。
「為什麼不?」陸安說。
「你不用吃飯,也不用到處找東西,只要隨便找個安全的地方一藏,就可以一直活着。」
「……一直活着?」
陸安想了想她說的,那樣活着,也算是活着嗎?
更何況,他還想回去現代,不想再在這裏,一定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
阿夏歪了歪頭,可能也想到了那種活法的滋味,沒再多說什麼,從天台下去鎖好門,挎着大包下樓。
她之前可以種東西,每天都有事做,也算是個盼頭,所以才撐了下來,如果不用吃東西每天干坐着,坐久了的話,也許還不如去死。
想到這裏,阿夏側頭看陸安一眼。
「怎麼了?」陸安在她身旁不遠處一直在熟悉揮動匕首。
「沒什麼。」
阿夏搖了搖頭,她好像知道陸安第一次見到她,為什麼會表現得驚喜了。
也大概知道他為什麼被綁了一夜還不走。
在沒有敵人的時候,孤獨就是最可怕的敵人。
「吱!」
一道聲音響起,陸安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阿夏猛地往旁邊一衝,抬腳用力跺下。
黑影從她腳邊衝過,迅速消失。
「可惜了……」阿夏惋惜地四處瞧瞧,沒再看到其他的生物。
不過走了個神,加餐就溜走了。
陸安張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
幸好他餓的時候忍一下就行,看阿夏惋惜的樣子,有點驚悚。如果剛剛那腳踩實了,她肯定是拿來改善伙食。
路過河邊,那條魚人……或者說美人魚已經不在,陸安駐足看了一下也沒等到。這條河不知道通往哪裏,像她那種隨手就能撈條魚扔出來的人,大概可以隨意順着河流飄蕩,想去哪裏去哪裏。
這樣一想,感覺也不錯,總比阿夏蜷縮在樓房裏,出門都要小心翼翼地強。
——前提是一直獨行,不會有什麼朋友,她應該也不會想交朋友,因為免不了異樣的眼光。
陸安用自己的思維代入,最後下了結論,如果在這個世界回不去的話,他寧願當個魚人。
進了老舊的小區,阿夏輕車熟路打開房門,開始搜刮所有一切能用的東西,只是運氣很不好,從二樓掃到四樓,都沒有找到有用的,不是早被其他人掃蕩一空,就是屋子裏原本就沒多少生活用品,即使有,也在幾年裏慢慢變得不能再用了。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將要回去的時候,阿夏在五樓的最後一棟房裏發現意外驚喜。
「這是什麼?」陸安看她高興的模樣問。
「蜂蜜!」
阿夏打開聞一下,又用力把蓋子合好,扭身塞進包里,想了想還不放心,從地上撿個破袋子把它包起來,重新放到包的最底層。
「沒過期嗎?」陸安非常懷疑這种放了幾年的東西還能不能吃。
「沒有。」
阿夏拎起刀,繼續撬床板,這罐蜂蜜就是在床的夾層里發現的,一同發現的還有幾瓶酒,不過因為包裝劣質的原因,全都已經沒用了。
「這可能是第一任主人藏起來的物資,但是沒等他消耗完,出去遇到意外就沒再回來。」她對陸安道,這是她的猜測,因為另一邊夾層里又發現了幾盒罐頭。
打開看一下,很可惜,已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