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不必!」莫問天微微搖頭,淡然說道:「所謂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內門弟子邊旭月造化在即,而本座成就金丹機緣卻是未到,天意當時如此,萬萬不可強求。」
「道法自然?」谷傲雪晶玉般的臉頰上,掠過若有所思的神色,恭聲說道:「掌門師兄教誨,師妹謹記在心。」
莫問天微微點頭,沉吟說道:「谷長老,在本門內門弟子裏,已是鍊氣大圓滿修為,而且築基在即的弟子有七位,分別是丹堂的趙子默、器堂的方雲峰、符堂的甄秀兒、陣堂的蔡雨柔,以及御戰堂的黃天霸,金雲平,邊旭月三人。」
說到此時,他略一停頓,似乎有些不解的說道:「但是在他們七人當中,無論是以修為而論,疑惑是修煉資質以及入門長短,邊旭月都是沒有半分優勢,但卻為何她是最先得到築基。」
谷傲雪卻是微微一笑,說道:「掌門師兄,前一陣在文峰塔無極閣,花費高價購得一枚築基丹,存放在本門綜務殿兌換閣里,需要五百點貢獻度給予兌換,而在本門的內門弟子裏,即便是丹堂的趙子默,積累的貢獻度都是稍有不足。」
沒有等到她話說完,莫問天便就接口說道:「如此說來,邊旭月怕是得到他人的饋贈,因此擁有五百點貢獻度,才得以兌換到築基丹。」
「不錯!」谷傲雪眉宇里笑意盎然,繼續說道:「此人是本門的內務堂堂主錢玉成,若是沒有他的慷慨相助,邊旭月怕也不會在此時築基。」
「果然是錢玉成,他倒是出手大方的很,不過怕是存心不良吧!」莫問天微微搖頭,嘆然說道:「世上萬物自有機緣定數,邊旭月雖得機緣造化,但卻是用人情相換,恐怕自己的一世,就此要奉送出去。」
谷傲雪美眸里閃爍異彩,若有所思的微微點頭,靜靜的凝視着眼前雄偉的背影,此時夕陽已沉落天際,在雲霧裏迸射萬道絳色霞彩,餘暉灑落在他的身上,閃爍着金色的磷光,讓人不敢抬頭仰視。
同時,在衛國青州,大興城以西的荒嶺。
在夕陽的餘暉下,黑袍人靜靜的走上前,隱藏在斗篷里的目光,仿佛毒蛇般凌厲陰冷。
錢玉成被那目光盯住,頓時感到渾身的不自在,仿佛被跌落在蛇窟里,被千百條毒蛇纏繞噬咬,每一寸肌膚都是疼痛欲裂,飽受千刀萬剮的痛苦。
那道目光直透神魂,冰冷陰毒到極點,足以讓一位鍊氣期修士瘋癲,錢玉成勉強抵禦着,知道眼前是一位金丹真君,早已經是駭得面無人色,驚恐萬分的叫道:「原來那黑蛇是前輩的法器,小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冒犯到前輩的法器,實在是罪無可恕。」
黑袍人桀桀冷笑着,忽然走上前一步,陰聲說道:「既然罪無可恕,那老夫便就送你上路。」
「這個……」錢玉成頓時驚駭欲絕,急聲說道:「前輩是世外高人,小子是無知小兒,怎麼能一般見識?還請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恕小子的無心過錯。」
黑袍人極為不屑的冷哼一聲,築基初期的修士在他眼裏,不過是低階的螻蟻,當然犯不着浪費時間,而且對方顯然是貪生怕死之徒,倒是方便他進行盤問,當即厲聲說道:「小輩,不必害怕,老夫只是問你幾句話,若是老實回答,自然是不會傷你,但若是有半句虛言,你應該知道後果。」
錢玉成頓時一個哆嗦,當即回應道:「前輩儘管詢問,小子知無不言。」
黑袍人目光銳利如電,直視着錢玉成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他的思維似的,語氣平淡的說道:「你是何人?是什麼門派的弟子?」
錢玉成不由自主的朝下偷望一眼,老老實實應道:「小子錢玉成,門派封號自在真人,是鄭國雲州無極門修士。」
黑袍人目光仿佛毒蛇般銳利,忽然間伸手在虛空裏一抓,環佩聲驟然響起,在他的手掌里忽然出現一個玉佩,雕龍刻鳳鍛造的極為精細,正中間刻着自在真人,左上角刻着無極門,而在右下角正是刻着錢玉成的名字。
「雲州無極門?老夫倒是未曾耳聞,怕是不入流的小門小派!」黑袍人冷笑搖頭,似乎極為不屑,手掌微微的用力,那件由四階清靈木鍛造的玉佩便化為齏粉。
錢玉成似乎是有些不服,小聲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