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沈嫻一口咬在蘇折的肩上,給他添了一道新傷。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換來蘇折一聲輕笑「阿嫻,用力咬,我恨不能你能咬下一塊肉來。縱使鮮血淋漓、皮開肉綻,怎抵得上心頭一寸。」
沈嫻很想用力咬他,在他身上留下一生都難以磨滅的印記。可是終究,咬着咬着就哭了,卻忘記了要用力。
「後宮獨為一人設,」蘇折笑着笑着,凝着眉目,發狠般深沉熱烈地掠奪着她,說出在耳畔纏綿的話,卻顯得極其寂涼,「我真的有被感動,想要自私到去成全你的自私。」
「可是那怎麼行,我還得顧你往後的一生安穩。大楚安則卿安,大楚亂則卿難安。」
那時沈嫻感覺,她好像被困住了,在牢籠里做困獸之鬥,看不見希望。
她一遍一遍地撫摸着蘇折後背上的傷疤,眼裏迷濛着水霧,從眼角淌下。
蘇折吻過了她眼角的淚痕,與她交頸,細長的眼眶裏幽不見底,卻始終不讓她看見,那層淡然的偽裝下,是何等的駭瀾。
做困獸之鬥的,不止沈嫻一個人。他們都想要掙脫枷鎖,彼此擁有。
「阿嫻,你是我的妻,你我是拜過堂的。等迎夜梁六皇子進宮以後,你不得再與他拜堂,不得與他和交杯酒,不得讓他碰到你分毫。」
「你需記得,他不是皇夫,他只是個人質,捏在你手裏的一枚棋子。」
「我不要……」
蘇折又在她耳邊淺笑,喉間有些輕微的發顫,道「就當是,這後院裏,住進幾個屋外人。」
「若是往後,我再也無法以蘇折之名守在你身邊,我便除去姓名,做你面首,可好?」
沈嫻搖頭,「不好,一點都不好。」
「你只要記得,初初與你拜堂的人,是我,就行了。」
往後,沈嫻問他,「如若當皇帝的人是你,你會娶夜梁的和親公主嗎?」
當時蘇折想了一下,風清月白地回答「好在,當君王的人是你。我寧願你負我、我負天下人,也不願我負你。」
他若是不這麼做,他就不是蘇折了。
沈嫻在天將明時,才渾渾噩噩地睡去。自她登基在宮以來,第一次沒上早朝。
蘇折留宿太和宮一事,百官都只當做不知,第二天也沒有一本奏摺是彈劾他攪亂宮闈的。
大臣們有自己的目的,在那樣的目的下,他們是可以做出適當退步的。
可如若最後,沒能達到目的,他們就會重新再來追究此事,向蘇折問罪。
從蘇折昨天晚上夜入太和宮起,他就沒給自己留後路。等一夢醒轉,沈嫻方才明白過來,她竟也被蘇折擺了一道。
他把自己立於風口浪尖,容不得她有半分反悔和後退的餘地。她若不答應,百官就會拿他開刀。
沈嫻一連兩日沒上朝,睡了醒,醒了睡,下午的時候蘇折不在太和宮,她便教蘇羨讀書習字。
到第二天,沈嫻讓蘇折進宮來。
彼時她一身皇袍,正襟斂坐,髮髻上依然別着那支白玉簪,與蘇折對弈。
她不再像之前夜裏那般哭得那樣無助,眉眼間和蘇折一樣,同是淡然中有些寂寥。
沈嫻問他「舍下與被舍下,哪個更讓人難過些?」
蘇折道「約摸被舍下,會更孤獨一些。可那孤獨滋味,以前早就嘗過了,於我來說沒有什麼。」
沈嫻紅着眼嗤笑,手裏死死握緊了那枚棋子,道「是麼,你真狡猾。」
第三天沈嫻上了早朝,回了夜梁使臣的話,大楚同意和親,但十萬兩白銀增至二十萬兩,糧食仍是十萬石,不是以借的名義,而是以和親之禮的名義。
百官不淡定了,沈嫻提出這樣的條件,肯定得談崩啊。銀子翻了一倍不說,往後還不用還,這跟搶有什麼區別?更關鍵是以和親之禮的名義,不就等於是給六皇子貼嫁妝麼,六皇子好歹也是一國皇子,如此是不是太打夜梁的臉了?
沈嫻掃視眾臣,淡淡道「這是朕的底線。」
百官幾乎都不抱希望了,夜梁皇一定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