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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其他人以為丟下顧侯爺便能安然無恙地回京,那就太天真了。筆下樂 www.bixiale.com
宣平侯堵在半路,把他們的輪子一個一個地卸了。
那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端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當然,也有幾個沒得罪過蕭六郎的,也被宣平侯拆輪子了。
這是在幫他們,不是在害他們。
宣平侯日後不會刁難他們,可如果宣平侯放他們走了,看蕭六郎不順眼的人反而可能會刁難他們。
所以,乾脆一起拆了!
蕭六郎對於宣平侯堵在半路欺負人的行徑一無所知,他昨夜沒睡好,今早起來頭有些痛,上馬車沒多久便昏昏沉沉睡着了。
這一覺睡得太沉,乃至於醒來已經到了京城。
他睜開,躺在一張充滿了熟悉感的屋子裏。
他一下子坐起身來,看了看床鋪上的鮫人紗帳幔,又看了看床對面的江南煙雨六扇屏風,他甚至回頭看了看方才枕過的枕頭。
全是記憶中的東西,連屋內的果香與花香都與記憶中的別無二致。
這是公主府。
信陽公主與蕭老夫人關係不睦,蕭老夫人不喜歡信陽公主的骨肉,對小蕭珩十分冷淡,信陽公主索性帶住在了公主府。
雖與侯府連着,可蕭珩基本不到蕭老夫人那邊去。
蕭六郎掀開被子下了床。
「小侯爺,您醒了!」一個丫鬟抱着一疊衣物走進屋。
這丫鬟他記得,叫侍畫。
只不過,她比四年前成熟了許多,第一眼有些不習慣,可第二眼就會接收她如今的樣子了。
她的神情與笑容自然得仿佛他這四年從未離開過似的。
「侍畫姐姐!侍畫姐姐!」
又一個小丫鬟跌跌撞撞地奔了進來,是喜鵲,府里的家生子,四年前才八歲,如今十二了。
她看到蕭六郎,笑吟吟地行了一禮「小侯爺!您醒了!侯爺等您用膳呢!」
蕭六郎若不是經歷過生死,只怕真被眼前這一幕給弄得精神恍惚了。
他淡淡地看向二人,說道「我不是小侯爺,你們認錯人了,我的衣裳在哪裏?」
兩個丫鬟的眼底迅速掠過了一絲慌亂。
果然,不是自己在做夢,是她們在演戲。
蕭六郎暗鬆一口氣。
一切的一切都太過熟悉了,有那麼一瞬,他差點真的以為那流落民間的四年才是一場夢,那場可怕的大火也只是一個噩夢。
如果那些都是夢,那麼鄉下與碧水胡同也是黃粱一夢。
他緩緩地坐在了椅子上,自己消化心底的心有餘悸。
喜鵲忙上前給他倒茶。
「我自己來。」他拒絕。
喜鵲遲疑地退到一邊,忐忑地看了侍畫一眼。
侍畫沖她搖頭,示意她別多嘴。
「我的衣裳。」蕭六郎再次道。
「是。」侍畫來到衣櫃前,拉開櫃門,找出了蕭六郎的行李。
她偷偷地瞄了蕭六郎好幾眼,雖然長得像,可性子也差得太遠了。
小侯爺從不與她們板着臉,都是有說有笑的,是個讓人內心溫暖的小主子。
而且小主子的腿也沒瘸。
「你們都退下吧。」
在門外聽了半天的宣平侯見計劃不奏效,只得無奈現身了。
兩個丫鬟如釋重負地退下。
今日不必去翰林院上值,他找了一套常服換上,隨後對宣平侯道「你不必再試探我了,我不是蕭珩。」
宣平侯道「不是試探……」
蕭六郎打斷他的話「也不要覺得只要我還是蕭珩,你就可以彌補自己內心的虧欠。你再試探我一百遍、一千遍,我也依舊是蕭六郎,是陳芸娘的私生子,不是你宣平侯的嫡子。」
宣平侯的眸光一沉「那你告訴我,天底下真的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
「真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