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羅庚跌落在地。
陳清焰口吐鮮血,一臉煞白,腦海中仍在浮現推演出來的畫面。
「因我而來,因我而死,就只能......因我而生!」
他含着血,望向前方,視線仿佛洞穿居室,穿破洞府,跨越仙山,看見黃龍宮外法象屠鳳。
「受困於此,蹉跎萬載歲月,你已至無力回天之地,便欲借我之力,掙脫孽龍淵束縛,置死後生,涅槃,涅槃,鳳凰涅槃,再覓梧桐,我雖枳棘,神鳥卻願棲居。」
「竟是如此!天地所鍾麼,是天地所厭才對吧,呵呵。」
陳清焰擦去嘴角鮮血,感受着術命推演帶來的反噬,若非命運羅庚抵消,他的修為恐怕會被打落回凡,折壽數百。
拿出一粒療傷靈丹吞服,陳清焰開始調養身體。
鸞鳳林,曾是鸞鳳棲所。
或許十萬年前、百萬年前,孽龍淵並非禁地,而是一處世間難覓的寶地。
但不知發生了什麼,寶地變禁地,神鳥上一次涅槃重生後,便受困於此,又因涅槃不徹底,眼睛的傷勢至今未痊癒。
鳳血每日滴落,神鳥也日漸虛弱。
那些鷹身人首怪鳥,只是被鸞鳳之血轉化的異種凶禽,具有些許的不滅特性。
半晌,陳清焰睜開眼,掏出那顆疑似妖獸內丹的紅色珠子。
珠子圓潤,內部有氤氳蕩漾,仿佛孕育着一片紅色的迷你海洋——裏面蕩漾的紅色氤氳,並非什麼海洋,而是鸞鳳之血,涅槃之源。
陳清焰盯着珠子,呢喃道:「我是枳棘,還是梧桐......你也看不清吧!」
嗡~
珠子亮了亮,似乎在回應。
「即便如此,你還是選擇了孤注一擲。」
陳清焰慘白的臉忽然淺笑起來,「在我這兒涅槃,我可是要收房租的。鸞鳳,涅槃後,你便做我第一隻靈寵吧!」
言罷,陳清焰咬破舌尖,一滴包含生命力的精血落在紅色珠子上。
珠子嗡嗡不停,在抗拒,一道道聖潔、堂皇之力,化作衝擊,將居室攪的一團糟。
「由不得你。」
陳清焰眸中冷光一閃,身體倏地瘋狂暴漲,氣焰張狂,宛若妖魔,後背呈現修羅、狐尾等重重異象虛影,幾近凝實,仿佛站着一尊魔神,氣勢磅礴,駭人無比。
自上次狙殺大魔後,陳清焰再一次展現全盛姿態,只是這次,他要比上次強了太多。
鸞鳳涅槃之源,與陳清焰根本無法抗衡。
那滴精血,終究還是融入進了紅色珠子中。
漸漸的,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浮現心間。
澹澹的喜悅湧現,陳清焰愛不釋手地摸着珠子,感受裏面聖潔不滅的鳳凰之力,好一會兒才收了起來。
「氣運加身,天地開始鍾愛於我。我的命格,或許差不多要發生變化了。」
以他上三品術命師的見識,自然明白命格的變更,往往伴隨着劫難。
而劫難,在命格變更之前,就醞釀着了。
倘若沒有練功房鑑定出『妖獸內丹』其實是鳳凰的「涅槃之源」,他不會那麼快察覺到危機暗藏,也就不會主動進行術命推演。
平白承擔了鸞鳳的因,一切針對鸞鳳的果,都會結在他身上。
到時,命格蛻變,災劫降臨,他不死也脫層皮。
鸞鳳卻好,借他脫劫,獲得新生,好處全得了,壞的留給自己。
陳清焰心中失笑,哪有這麼美的事情,哪怕練功房沒有給出鑑定,未來的事,也不會如鸞鳳所願。
一飲一啄,皆有天定。
但他本就是逆命之人。
萬事萬物,真隨了天意,那多沒意思。
「你這一世,差不多也該結束了。」
陳清焰走出居室,發現府中幾人全都醒了,只是精神狀態不太好。
畢竟第一次歷練任務,就慘遭橫禍,要說沒受打擊肯定是假的。
陳清焰笑了笑,掏出一個瓷瓶,「這是我煉製的療傷丹藥,你們分開服
204 神鳥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