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慶帝用他那個足以殺死人的眼神看着范閒的時候,范閒也沒有露出任何其他的表情,只是那種平靜的神情,他瞥了瞥眉毛說道,「這穿甲彈還是厲害的,只是感覺不怎麼實用。」
「哈哈哈。」慶帝忽然笑了,他看着范閒說道,「自然是不實用的,若是真的能夠投入到對戰之中,恐怕現在就可以將北齊蕩平。」
范閒遲疑的看了看面前的慶帝,思索着這個老頭為什麼總是想要蕩平別人的國家呢?不過想來自己也琢磨得明白,畢竟是慶國的陛下,他的野心一定是巨大的,歷朝歷代沒有任何的一個帝王是沒有野心的,不是想着一統天下,就是想着長生不老。
「陛下找下臣來,是要商議蕩平北齊的事情?」范閒問道。
慶帝將手中的奏摺放到了一旁,略帶溫情的看着范閒,「這件事情暫且不着急,朕叫你來還有其他的事情。」
范閒將弓箭放到了一旁,走到皇帝陛下的面前。
「聽聞你將家中之人全部放到了江南道上?」慶帝問道。
范閒並沒有想要瞞過慶帝的,況且他也不可能瞞得過慶帝的眼線,所以實話實說道,「是的,總是覺得虧待了婉兒和若若,便就叫了些人陪伴着去了江南道之中,一來是散散心,去江南玩玩也是不錯的,二來是選一處房址,作以度假之用,正好祖母也可以直接在江南落腳,住在那裏氣候也適宜,畢竟京都城這邊太過乾旱了。」
慶帝點了點頭,「是啊,後母的身體雖然硬朗,但是已經上了歲數,這般安排到是也不錯。」
范閒這才點了點頭。
他沒有什麼好瞞着對方的,況且慶帝生性多疑,瞞着他不如直接告訴他,這樣他就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再和你動文章。范閒對於慶帝的揣測還是非常正確的。
「你想不想去趟東夷城?」慶帝忽然問道。
「東夷城?」范閒上一次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是有人告訴了他東夷城最近的變故,城中城主患了重病,這就相當於一國之君可能要駕崩的概念是一樣的,即便是稱之為城主,但是權力和皇帝陛下是一樣的。
慶帝點了點頭,「聽聞城主重病,朕欲以出使團去拜訪一番,你經驗比較豐富,所以朕以為可以讓你去一趟。」
其實范閒並不排斥去東夷城的事情,並且也不排斥去跟東夷城打個招呼的事情,但是現在范閒還是有些重要的事情,隨問道,「陛下準備定在什麼時候啟程。」
慶帝看到范閒並沒有拒絕,於是說道,「等你將手中的事兒處理完畢,就可以將此事提上日程了。」
看來慶帝並不是要趕在對方死之前出馬的,可以重病不起,也可以是逝者如斯,這和慶帝的關係並不大,重要的是去了這就可以了,況且范閒知道,慶帝可能讓范閒去東夷城的事情,可能和城主死活的干係並不大。
范閒點了點頭,「是,陛下。」
「中午在這裏用膳吧,反正家中無人。」慶帝說道。
「是。」范閒沒有反駁。
洪竹和候公公去準備用膳的事情之後,此時的御書房之中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內庫這個月上繳的銀兩,是過去的三倍有餘。」慶帝說道,他的神情雖然平靜,但是范閒能夠明白現在的慶帝是很開心的,這種拿錢的事兒,誰能不開心?即便是慶帝,心中當然也是信息的。
范閒歪着頭,說道,「我拿了一部分。」
慶帝一怔,看着范閒。
「約麼三分之一。」范閒微微一笑。
這一刻,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范閒的笑容掛在臉上,此時的他在賭,他賭的是慶帝一定知道這件事情,賭慶帝一定要懷疑范閒,賭慶帝已經要想知道範閒在做什麼,並且有沒有事情在瞞着他。
即便慶帝可以留下范閒共同進膳,但是他一定要懷疑自己。
下一瞬間,范閒鬆了一口氣。
他賭對了。
「哈哈哈哈……」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