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間琉璃進化之時,不合時宜的梆子聲又一次煩躁的響起。
風間琉璃猛地顫抖一下陣,他渾身發抖地看向一個方向,只見王將不知道從何時出現,正緩緩地朝着他漫步而來。
「哦,我的天,我從來都沒想過你居然能充當白王的溫床,這可真是意外的收穫啊!」
風間琉璃兇惡地盯着王將,現在的他雖然尚未進化成為白王,但也僅僅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讓王將灰飛煙滅。
可王將發出的梆子聲讓風間琉璃連這樣的念頭都無法產生。
他半跪在地上,全身上都泛起了白色的鱗片,白皙修長的五指變為了鋒銳的爪,他的背後還有尚未延展出來的白色龍翼,王將阻止了這個過程。
「來吧,讓我們一起共享這個美妙的時刻,我的好孩子,哈哈哈!」
王將走過來,將輸血管插入風間琉璃的脖頸,風間琉璃在梆子聲的壓制下居然無力掙扎,王將狂喜地大笑,他發出了勝利者的歡呼,他體內的血液正在被純正的白王之血洗禮。
這樣的感覺讓他仿佛是浸泡在富士山下的溫泉中,溫暖舒暢的感覺流便四肢百骸,身體裏的力量像是爆發的山洪,他得意地手舞足蹈,像是一隻馬戲團的小丑,抓耳撓腮。
他的瞳孔越來越亮,反而風間琉璃的身體愈發的消瘦,他目光在這個時候變得無神,此時的他陷入了深深的黑暗混沌之中。
他在這樣生死危機的關頭,他絕望無力掙扎,只能蜷縮着身子,風間琉璃的人格在這個時候嚇的退縮回去,他將所有的痛苦都留給了源稚女。
源稚女想要大罵風間琉璃是個懦夫。
但是他現在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他什麼都看不見,像是身處冰冷漆黑的深淵。
「哥哥...」
他想到了源稚生,他想和源稚生一起去法國的沙灘上曬太陽,陪着哥哥賣防曬霜,兩人可以對着那些身材曼妙,穿着比基尼的女人犯花痴,像是烏鴉和夜叉那樣的流氓一樣走上去搭訕。
在太陽美好的時候,他們可以把身子埋入沙堆,海灘濕潤溫暖,或者坐在太陽傘下,將皮膚曬成小麥色,渴了就去小攤上要一杯清爽冰涼的檸檬水。
「哥哥...」
源稚女覺得自己現在好像掉進了冰冷的黑暗,周圍的一切都很冷,沒有聲音,他的身影越來越小,即將消失在黑暗的盡頭。
王將的身上滋生出了白絲,皮膚漸漸地光滑滋潤,透着嬰兒般的紅色,他正在酣暢地接受這股力量,體會着強大的力量在身體中流動。
就在王將以為自己要贏了的時候,兩道劍影亮起銀月的弧線,優美地切割夜幕,血液揮灑於夜空。
輸血管斷了。
其中一劍斬在了王將的脖頸上,王將被白色的鱗片披蓋,這一劍打碎了他尚未長好的鱗片。
王將滾到了一旁迅速爬起,眼裏有些莫名其妙,只見源稚生迎着暴雨冰冷地走了出來。
他注視着王將的眼睛,憤怒的能噴出火焰來將他燒成白色的灰。
「你...我從來都沒想過居然是你。」源稚生氣到發抖。
「你壞了我事情,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王將聲音冰冷,他的白王之血只融合了一半,還有一半在源稚女的身體裏,他必須獲得剩下的一半才能完整地獲得白王的力量。
「我曾經很相信你。」
源稚生的因為過度憤怒,聲音不僅很嘶啞,還很輕,像是喘不上氣那樣。
「呵呵,說什麼都沒用了。」
「我曾經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義的!」
源稚生聲淚俱下,他拎着蜘蛛切和童子切走向王將,那聲音顫抖,這是源稚生在激憤地控訴。
「你的確做的很好,稚生,我對你很滿意啊,哈哈哈。」
王將切換到橘政宗的聲線,那種慈祥帶着鼓勵的聲音曾經讓不少人為之振奮,可如今源稚生聽到了這種聲音,覺得這簡直是世界上最噁心的東西,沒有之一。
他雙手顫抖地舉起雙劍,指向王將。
「我會親手埋葬我過去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