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大門緊閉着,房間裏沒有任何的異響傳來。
此刻的平靜並不能讓人安心,反而加重了緊張的氣氛。
吳鴿望着還在不斷絮叨的張國東,沉聲說道:
「張警官,雖然我無法完全感同身受你的難處,但還是有必要提醒你,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很多種,抱怨可不是其中之一。」
「呵呵,你放你娘的屁,你可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那你說說怎麼解決?
你也看到了,這個傢伙就是個瘋子,裏面都變成那樣他還把自己鎖了起來!
現在先把這傢伙搞出來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完了,這下可全完了……」
張國東停止翻爛賬,但情緒依然非常的激動。
與此同時,樓下的老闆娘和土登尼瑪已經火急火燎地上了樓,房間裏的丁勇和王娜也已經走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
「李教授怎麼了?」
丁勇和王娜急切問道。
胡小冰沒有出來,看來她似乎還在埋頭鑽研。
為了能夠完成報告,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土登尼瑪氣喘吁吁地跑上來,他的雙手正捧着一個門口用來給客人歇腳的大石墩,蠻聲嚷道:
「來來來,都讓開,錘子太小,撞不開的,讓我用這玩意把門砸開!」
丁勇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到這樣的場面後,當然也很快猜到應該是李教授遇到什麼危險的情況了。
於是,丁勇連忙快步跑過來,跟土登尼瑪一起舉起了大石墩,說道:
「你當心點,咱們兩個一起來!」
張國東見狀給兩人讓開了位置,他再次掏出了手槍,瞄準了門的方向。
吳鴿發現,此時張國東的情緒似乎稍稍平緩了一些。
仔細一看,吳鴿發現他眼瞳之中的血絲也消散了。
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傢伙剛才的情緒實在有點反常,而且這轉變的速度也太快了一些吧。
正在吳鴿感到有些納悶的時候,丁勇和土登尼瑪已經向後揚起了那個大石墩,準備用它撞開門。
「來,一、二、三……走你……」
丁勇喊着號子,兩人猛地將手中的大石墩甩向了會議室的門。
大石墩非常重,兩人全力一扔後,大石墩以驚人的氣勢轟向了木門。
這樣的衝擊,似乎很容易將門破開。
但偏偏就在大石墩扔出去的前一秒,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會議室的門竟然又重新打開了。
就這樣,兩人將大石墩扔進了會議室,將最前面的一個儀器架直接轟倒。
開門的人是李足智。
好在他打開門的時候是側着身子,否則恐怕直接要被兩人扔出的這一個大石墩給直接帶走。
嘩啦啦……
一聲嘈雜的聲響從實驗室里傳來,倒塌的儀器架上散落下很多標本和瓶瓶罐罐,此刻全都碎成了亂七八糟的碎片,五顏六色的液體順着地板流淌着。
李足智面沉似水,眉頭微皺,這還是吳鴿第一次從他慘白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情感的波動。
「你們兩個搞什麼鬼?」李足智聲音依然溫柔。
「這……教授,我看他們這麼慌張,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丁勇低頭解釋着,顯得有些手足失措。
吳鴿在一旁觀察着兩人,不禁有些疑惑:
李足智雖說是丁勇的導師,尊師重道自也沒錯。
但畢竟兩人年齡相差懸殊,正常人就算尊敬也不至於態度如此謙卑,還真有點匪夷所思。
「我能有什麼事?」李足智的臉上又恢復了那副漠然的神情,掃視了眾人一圈後,說道:
「現在房間已經恢復正常了,你們請不要再來打擾我。」
吳鴿望向實驗室,發現這裏面的一切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狀態,牆壁上那些類似人體組織的東西已經消失不見了,剛才那從房間各處匯聚過來的腐蝕性液體也已經消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