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征的這段時間,地球似乎有些樂子……
易夏頗為閒適地躺在自家的客廳里。
帶着外邊濕潤雨氣的春風,柔和地自門外吹過。此時,地球已然過了驚蟄。
蛇蟲復甦,鳥雀也跟着活躍了起來。
由於周邊區域的環境整治以及部分殘存工業的拆遷,這個山頭的鳥雀又多了起來。
當然,即便如此,也沒有再多鳥雀敢於靠近大巫所在的這片山頭。
即便現在,易夏已然不再為那樣濃郁的殺戮氣息所籠罩。
但那毀滅了無數生靈所予以的冷冽概念,仍然讓這些天然敏銳的小東西下意識遠離這裏。
倒是有些膽大的人類幼崽,跟着長輩在山上摘香椿的嫩葉。
大巫居所兩側的植物長得自然頗為興旺。
而多少與食物沾邊的香椿,也跟着擦了一波邊,享受了相關賜福的紅利。
因而舒展得頗為茂盛。
有些皮的崽子,便趁着長輩不注意,踩着大巫居所兩側的圍欄便試着爬高些,採摘那山上更高處些的香椿。因為考慮到法術對於幼崽的相關影響,要比成年人更大。
因此,大巫居所的相關法術效果,並沒有對於人類幼崽生效。
當然,一如男娃之於女澡堂。
當他們想要自主地進入其中的時候,那門戶便永久地向他們關閉了。
大巫居所的法術,同樣如此。
這自然不是之前建設的時候,就已然具備的法術效果。
而是羽人根據實際情況,進行修整和微調的。
作為一個自然神聖的聖靈,羽人在這方面的力量是毋庸置疑的。
有時候,它也會出面去恐嚇那些試圖爬上圍欄的幼崽。
不過有些「脫版本」的教誨和基於過高道德束縛的標準,讓它的恐嚇並無太大作用。
好在這種情況下,總有恰好路過的巡林工作人員前來解圍。
而在易夏回歸之後,剛好便有個人類幼崽準備爬圍欄去摘香椿。
大巫抬起頭,繚繞着無盡火光的眼眸,頗為意外地看着外邊那個鬼頭鬼腦的身影。
在明白了對方想要幹什麼之後,大巫頓時來了興致。於是,當那個小小的身影頗為靈活和熟稔地爬上大巫居所並無過多鋒銳裝飾的圍欄之後。
在那平整的的圍欄之上,一個冰冷的眼眸正靜靜地盯着他……
那是一隻蜥蜴,當地俗稱「四腳蛇」的小爬蟲。猝不及防的遭遇讓這皮孩子發出一聲驚呼,隨後便失手跌落了下去。
他自然沒有摔落在地上,而是被一雙大手穩穩地托住。
被放在地上後,這皮孩子撓了撓頭訕訕地笑了笑,隨後嘟囔了一句:
「下雨了牆太滑了……」
也許是覺得丟人。
說完之後這小子,便頭也不回地朝着山下風風火火跑去,也絲毫不擔心再摔上一跤。
他自然不知道,有人目睹了全過程並捏了一掌心的冷汗……
「這小子……」
易夏取出一葫蘆薄荷巫藥一口飲盡。
對方許是有些天命在身的。
於易夏此刻的視域而言,哪有那麼多湊巧的事情。在這地球位面意識已然處於頗為活躍的階段,命運的範疇被予以更為濃烈的色彩。
當然,在東方譜系超凡文明的界域裏,意志與信念在很多情況下是更為超脫的要素。
純粹的血統論與天命論,在這片土地,多少會有些「水土不服」。
當然,按照對方的年齡,估計等到他嶄露頭角起碼也是十
幾年之後的事情了。
易夏過來逗弄對方一番,純粹是出於大巫所少有的促狹就是了……
在這方土地,大巫是柔和與溫潤的。
但如果要對比凡物的概念,大巫範疇的柔和與溫潤顯然會與世俗的概念多少有些出入。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大致參考父親的愛?
搖了搖頭,易夏回到客廳,頗為慵懶地舒展了一下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