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宜居行星的物質層面爆炸,陡然在這整體晦暗的深空中綻放出萬年不見的摧殘光輝!
而巨大的轟響,在那逃逸的密集物質粒子的傳遞之下,被帶到了遠超凡物想像的遙遠界域。
暴虐的火光,是行星破滅的哀嚎。
在這一瞬間,仿佛有一顆新的小型恆星誕生了一般!再過幽邃的黑暗,也無法在這樣的光輝之下展露猙獰。
而血肉生命那般孱弱的軀體,則瞬間在這難以計量的高溫中頃刻蒸發!
堅實的岩石,亦或是柔軟的血肉。
在這樣的情況下,並沒有本質的區別。
爆裂!
強光!
轟鳴!
生靈的哀嚎,只是目睹者不忍的臆想。
絕望的祈禱,只是旁觀人顫慄的幻覺。
那夾雜着無窮光與熱中的雜響,是億萬物質融解、蒸發、升騰的合音!
易夏手持巫幡站在這熾烈的深空之中。
交織着行星物質粒子的衝擊波,從他的體側呼嘯而過。
那繚繞在易夏宏偉軀體的巫火,仿佛都被吹得獵獵作響。
它們順着那些物質的殘骸燃燒過去。
在更為宏偉的視域中望去,仿佛易夏的身上多了一件燃燒的大氅與火紅的披風。
這裏是某處虛空教派的老巢。
它們在這個黑暗的角落,找到了一顆宜居的行星。在這上面,它們建立了屬於它們的黑暗王國。
它們掠奪、奴隸和吞併了複數的文明。
難以計數的生靈,在這個黑暗王國中遭受永恆的折磨與詛咒。
沒有任何理智與生命正常的存在,能夠僥倖逃離這個恐怖的地界。
難以描述的扭曲與腐化力量,讓這裏似乎徹底墮入了混沌虛空之中。
它們在這裏歌頌虛空,它們在這裏宣告恐怖。
凡物的掙扎與反抗,在這裏都會淪為無力而徒勞的蒼白。
理性的剝奪是癲狂者的盛讚。
血肉的扭曲,是墮落者的狂歡。
它們用腐敗的肢體,在扭曲的大地之上留下流淌着衰敗的痕跡。
它們用癲狂的意識,在腐爛的天穹之上刻錄散發着絕望的聲響……
當然,那是在數小時或者更為短暫的時間之前,屬於這個星球的景象。
而現在,這裏,再沒有什麼行星,能夠比它更為純潔與乾淨。
火,是黑暗最好的淨化與救贖……
而在易夏蜿蜒着長蛇的某隻手臂之下,寬大如陸地般的掌心,大量的生靈正匍匐其中。
那是在易夏原有的左手之下,所額外衍生出的一隻手臂。
而現在,它成為了這些尚未被扭曲者的最後救贖之地。
他們許是幸運的:
在剛剛完成了從自由民到奴隸的轉化之後,大巫便追溯着虛空坐標降臨到了這個世界。
可即便是這樣短暫的接觸,也讓其中不少的生靈出現了異化的器官。
他們尚未完成朝着虛空姿態的腐化。
但這樣的異變,會讓他們更容易在之後遭受來自虛空的注目。
當然此刻,在這炸裂的行星之外,尚且沒有任何多餘的目光……
多元宇宙的某個角落
呈現出令人目眩姿態的螺旋建築,在雲與山的交接處屹立。
從遙遠冰凍之海吹來的冷風,在遠山之上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雲障。
恆星的光輝,在建築與雲障之間折射,形成出一道道迷離而旖旎的光暈。
遠遠望去,仿佛這座建築立於光與雲中一般。
塞穆瑟多抹了抹臉上的水汽,它有些懷念曾經在戈壁求學的日子。
至少在那裏,它不需要每隔數天,就進行一次內臟保養。
對於塞穆瑟多這樣的岩石人來說,過於充沛的水汽總是令人不適的。
這裏是薩姆韋波頓。
一所在魔法、靈能、虛空等超凡領域,都有着獨到建樹的魔法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