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坳口的方寸之地上,近萬騎兵相互衝殺,場面血腥異常。
如果有選擇,潘鳳絕對不會選這種正面硬剛的方式來剿滅張濟的這支曲部,但從潘鳳一行被發現之後,留給他們的時間就已經不多了。
也虧了潘鳳率軍加速趕路,否則等張濟這六千人馬全都出了山坳,在外面擺開陣型,那潘鳳帶來的冀州騎兵能回去幾個就是未知數了。
畢竟,相較於西涼鐵騎,冀州騎兵確實差了一些。
由羌胡和漢人混雜而成的西涼鐵騎長期在邊境地區馳騁征戰,不管是騎術還是馬上廝殺能力都比其他內地的騎兵要強一個檔次以上。
正面硬剛的話潘鳳帶領的冀州騎兵並不佔優,但因為潘鳳與張郃兩支箭頭的存在,西涼騎兵的陣型不斷地被兩人破開,後面的冀州騎兵只要跟在兩人身後便能暢通無阻。
相反,因為張郃的靈活變招使得張濟身受重傷,不得已張繡只能護着張濟往人群稀少的方向突圍,這樣一來,西涼軍的兩支箭頭就被生生折去。
一來二去,雙方騎兵雖然衝殺在了一起,但西涼軍的將士們很多都會被迎面而來的冀州騎兵撞上,隨後造成巨大的碰撞混亂。
另一邊,因為有潘鳳與張郃的開路,很多冀州騎兵都能順暢地殺入西涼軍的內部。
從高空看去,就像兩把巨大的尖刀硬生生擠入了迎面而來的泥石流中,尖銳的刀鋒破開一塊塊迎面撞來的石頭,將周遭的淤泥擠向兩邊。
軍陣中,潘鳳渾身浴血。
此時的他身體內仿佛有無窮無盡的力量,手中的方天畫戟化作一道道致命的寒光,每一次閃耀都能帶走一條生命,凡是擋在潘鳳面前的,沒有一個人能全身而退。
「唏律律!」
赤兔馬長嘶一聲,矯健的身子靈活地閃避着迎面而來的戰馬,讓潘鳳不需要分出太多精力去注意它們。
片刻之後,潘鳳的眼前一亮,原來他已經殺穿了整個西涼軍陣。
衝出軍陣的潘鳳連忙調轉馬頭。
這時候,後方的張郃以及跟在兩人身後的冀州騎兵也紛紛衝出軍陣。
又是一陣腥風血雨,西涼軍後面那些還沒來得及跑起來的騎兵被衝殺而來的冀州騎兵紛紛斬落馬下。
潘鳳勒住赤兔,甩了甩方天畫戟上面的鮮血,又把手在赤兔的馬鬃上擦了擦,這才重新拿住戟身。
很快,衝殺出來的冀州騎兵紛紛到潘鳳身後集結。
潘鳳目測了一下,衝出來的人數只有千餘人而已,更多的人還是在西涼軍中與敵軍廝殺。
想到這裏,潘鳳高舉方天畫戟,大吼一聲『殺』,便再次沖入了軍陣之中。
在他身後,渾身鮮血的張郃等人也紛紛衝殺上去。
又一輪的殺戮開始了!
......
在就潘鳳與西涼軍正面交鋒的時候,一支莫約四千餘人的兵馬正快速朝着回溪的方向前行,兵馬前方的旗幟上,刻着一個曹字,這些人馬正是曹操率領的曲部。
在潘鳳和孫堅領兵追擊的時候,曹操也按捺不住了。
他本身就心繫天子,在聽到董卓火燒洛陽,裹挾天子遷往長安的時候,怒火幾乎要將他整個淹沒。
之後,在徵求袁紹等人援助未果後,憤怒的曹操毅然決然地帶着自己招募的義軍前來追擊。
由於潘鳳派回去的人已經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曹操等人,所以曹操為了儘可能地趕上潘鳳的腳步,直接讓自己麾下的曲部日夜兼程,以最短的直線路程往弘農中部趕去,務必在潘鳳遇敵之前與之匯合。
然而,步兵哪裏趕得上騎兵。
即便是曹操已經讓麾下的將士們全速趕路了,也依舊沒有看到潘鳳的蹤跡。
就在曹操祈求潘鳳不要魯莽應敵的時候,他派出去的哨騎卻得到了消息。
「報!將軍,前方三十里外發現兩股交戰兵馬,從旗幟看,應該是潘鳳將軍正在與西涼軍交戰!」
哨騎的話讓曹操神色一震。
居然真趕上了!
曹操已經來不及多想為什麼他的兵馬趕得上潘鳳的兵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