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哥,你可別騙我!」
「我跟我母親在南方的時候,也做過戰地護士,所以我可知道子彈打在人的身上,是有多痛苦的!」
馬玉小心翼翼的將針線放在張宗卿的右臂上。
她的動作非常輕巧,甚至比專業的護士還要專業。
針線穿透張宗卿右臂傷口的肌膚,只是微微刺痛。
並沒有張宗卿想像的那種疼痛感。
「張大哥,你之前肯定很好奇,我為什麼會在你遇到刺殺之後,表現的那麼鎮定!」
針線在傷口之間穿梭,馬玉繼續說着。
「在沒有來到燕京之前,我和父親、母親在南方軍控制的地盤上。」
「當時有叛軍炮轟粵秀樓,陳同名背叛蓀先生,一時間死傷無數!」
「我和我的母親自然是支持蓀先生的,戰爭到來,到處是傷兵、死人。」
「那時候,我才十五歲,跟隨着母親見過戰爭是如何摧殘生命,也見過將士們捂住自己的大腿,在陣地上哀嚎痛哭。」
「也見過有三、五歲的孩子,趴在自己父親身上叫爸爸!」
馬玉講述着自己的經歷,平淡之中卻有悲意瀰漫其間。
張宗卿也算是明白當年那個小丫頭,怎麼會變得如此的果決、如此的不同。
最後一根針線,將張宗卿的傷口縫合。
馬玉輕輕給針線打了個結,然後伏下身去,用牙齒咬斷了針線。
鮮血染紅馬玉的嘴角,卻讓張宗卿覺得她越**亮起來。
「張大哥,你說蓀先生這次來燕京城的話,能夠組建出聯合府嗎?」
「如果聯合府成立的話,那是不是意味着不用打仗了?」
此時的馬玉,依然是像極了當年的那個女孩兒,單純而善良。
那雙明亮的眸子,讓張宗卿也是不忍心欺騙他。
「戰爭,遲早會有結束的一天!」
「如今的混亂,只是為了讓華國人民知道團結的重要性。」
「等到有一天,華國將成為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國家,那時人人吃得上飯、那時候沒有戰亂、沒有骨肉分離!」
張宗卿這句話雖然充滿希望,但馬玉也是一等一的聰慧女子。
她自然聽出了張宗卿的言外之意,那雙明亮的眸子瞬間就是黯淡了下去。
似乎是感覺到了馬玉情緒的低落。
張宗卿伸過手去,將馬玉耳鬢邊的頭髮撥弄到耳背。
這時候,有聲音在張宗卿的耳邊響起。
聲音很小,張宗卿似乎聽明白了,又似乎沒有聽明白。
然後。
「啵」的一聲。
有溫軟的嘴唇,觸及張宗卿的臉頰。
待張宗卿回頭,馬玉已經是推開隔間的門往外走去。
張宗卿努力回想着馬玉說的那句話。
卻覺得自己似乎沒有聽清楚馬玉,到底說了些什麼。
一頓飯吃到很晚。
席間馬玉的父親、母親很熱情,倒是馬玉一直很是沉默。
她的臉頰有些紅,像極了情竇初開的女孩兒。
夜間,繁星點點。
馬玉的父母想讓張宗卿留宿在家中,畢竟天色已晚。
而馬家還有一、兩間客房。
張宗卿和他的幾個貼身警衛睡下,完全不成問題。
倒是張宗卿婉拒了馬浴早夫婦的邀請,他起身告辭離開。
外面要有轎車到來,有警衛連保護。
損失慘重的倭奴國特工,想來也沒有膽量發起第二次襲擊。
在離開馬家之後,張宗卿倒是說了一句讓馬教授摸不着頭腦的話。
他只是說在奉天城,等他們一家的到來。
……
離開馬家,坐上了啟動的轎車,張宗卿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在燕京城明目張胆的暗殺自己,雖然說倭奴國特工損失慘重。
而自己除了有子彈留下的輕微擦傷之外,幾乎沒有什麼損失。
第三十九章 見蓀先生,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