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千帆要瘋了。
他真的想瘋。
不用看都知道,周圍成千上萬道目光全都在他身上,感應的無比清楚。
鄙夷,嘲諷,幸災樂禍等等。
就連姜明都有些……同情。
這位太慘了。
他都有些不好意思看下去了。
「老蘭,說啊,她到底是不是我女兒?」苟仙王再問,帶着不耐煩,「即使不說,我也能很快知道。」
「我、我、我……」
蘭千帆結巴了。
然而每一次張嘴都噴出了火焰,燃燒着心血的火焰。
那是氣的。
氣到了極致,燃燒了心血。
他心裏還在迴蕩着曾經三年的點點滴滴畫面。
那時。
在自己的家裏。
他被封印着,對着床站着,看着。
靜靜的站着,安靜的好似一幅畫。
默默的看着,看着讓他恨欲狂的各種新鮮招式。
自己的床上。
翻江倒海,各種花樣。
他怒火燃燒九重天,卻因為被『封印着』本不該知道,他就假裝不知道,將一切壓在了心底,自己承受着身為男人的一切所能承受的不可承受之重。
要是其他人不知道。
要是不當眾揭露出來。
或許,他依然能夠默默的承受,慢慢的尋找方法報復對方。
哪怕他恨意滔天,依然沒有最惡毒的方法報復。
哪知現在?
呵……
蘭千帆心中悽然。
他發現他錯了,錯的離譜。
我的名聲,我的榮譽,我身為一個男人的尊嚴,我最後一點的良知底線,被徹底的踩在了腥臭無比的泥溝里,被踩在了深淵裏。
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我就是一個笑話啊。
這個狗王。
玩弄了之後,竟然還想殺我?
就因為忘了,我還能活到現在?
老天吶。
為何如此惡毒的對我。
既然如此……
悲傷化作憂鬱的河流,卻載不動他的悲涼。
蘭千帆神經質的一笑,對着苟仙王獰笑一聲:「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她就是你的女兒。」
「真是我女兒?我有後了?」苟仙王不禁大喜。
「是你女兒!」蘭千帆殘忍一笑,「可你知道嗎?就在不久前,就在腳下的這座城內,也是在城主府中,就如當年你玩弄她母親一樣,她同樣被玩弄。哈哈,狗王,你個狗東西,滿意了吧?你的女兒,像狗一樣啊。哈哈……狗王,滿不滿意,意不意外?」
他神經質一樣的大笑,帶着幾分快意。
「你該死,怎麼不保護好她!」苟仙王暴怒,一掌將對方打飛出去,血染長空。
「嘿嘿!」蘭千帆返回,他死死的盯着苟仙王,抹了一把嘴角,就露出殘酷無比的笑容,「這麼多年了,都是我一直照顧着,無微不至的照顧,甚至我生出過想法,狠狠心,偷偷的將她送給你。後來啊,還是算了,我就準備送給步誠,讓你們狗咬狗。」
步誠臉色一沉。
「你該死!」苟仙王更加暴怒,抬起手中,凝聚萬千雷霆,就要將蘭千帆拍死。可這位絲毫不怕,反而呵呵冷笑:「你殺我,她也必死。因為在她體內,我可是種下了詛咒,不信你試試?」
苟仙王感覺要發瘋了。
尼瑪啊。
老子只想來這裏玩玩,重新回味當初的激情。
哪知老情人死了。
當初認為的封印萬無一失,卻想不到被對方感應了個清清楚楚,豈不是說被對方看了三年大戲?
看就看吧,反正老子不在乎。
尼瑪。
結果老子有了後代。
還……
還……
苟仙王戰慄。
這是不是因果報應?
他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