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郭明白季禮在想些什麼,但他卻緩緩低下了頭,隨後朝季禮使了一個擔憂的眼色。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季禮明白余郭在擔心什麼。
這場搶路引的行動,實際上根本用不上活人去出手,是完全利用罪物去執行。
而第七分店,幾乎人手一樣罪物、甚至是兩樣,這種儲備量,不是他們可比的。
也就是說,一旦決定如此做法,不僅會搶先撕破臉皮,更是會落於全盤下風。
目前,第七分店這邊,一共有三種罪物。
劇本罪物最強、黑傘罪物其次、木梳只是一個治療性罪物,根本派不上用場。
而前兩者,黑傘已經用過了兩次,只剩下最後一次使用權。
劣勢實在太大,這正是余郭擔心的一點。
但季禮看了看他,卻緩緩搖了搖頭,眼神中流露的平淡讓余郭更加疑惑。
余郭捂着胸口,往後倒退了兩步,不再插手的同時在心中想着:
「他為什麼這麼自信……」
就在第七分店這邊眼神交流之際,第五分店那裏已經出手。
敢在判官大殿之中出手,這似乎是一件無法理解的事情,因為此地遍佈看不見的惡鬼,不乏極端強悍之鬼。
不過第五分店之人,似乎並不畏懼,相反他們的動作很大。
第五分店的前方距離案桌大概有二十幾米,也就是說他們前面應該排着二十幾隻看不見的亡魂。
杜喜月率先出手,她再度拿出了先前的那個熒光罩罪物,將區域封禁。
而她封印的位置,則是先前李觀棋以青煙試探過的那條離去通道,不過也留下一方出口。
這樣的做法是確保己方隨時可以知曉亡魂是否通過審判,並可以保證在搶奪路引之後將其趕走出判官大殿,不會將事情鬧大。
同時,李觀棋保持在原位不再向前,盤膝坐地開始了棋盤佈局。
搶奪路引,最主要的就是他的黑白子相互照應,一邊以白子迷惑亡魂、一邊以黑子搶走路引。
先手、後手都有了,史大路抬起手將頭頂的遮陽帽摘了下來,手掌探出往前一甩。
洗得發白的老式遮陽帽,安安穩穩地落在了判官案桌與熒光罩罪物之間。
這個遮陽帽也是一件比較特殊的罪物,它的作用不強,但格外獨特,那就是可以掩蓋靈異氣息。
這個作用看起來似乎很雞肋,但當在這種場合之中就甚是好用。
遮陽帽一出現,四周原本風聲鶴唳的鬼嚎之聲頓時消散,一切風平浪靜,好似無事發生。
做好這一切之後,第五分店就只需要等着路引自動回到他們手中即可,像是一場釣魚的部署,完美而又準確。
事情就回到了先前的疑問上,店員們如此做法,罪物頻出,那些強大的鬼魂不會管嗎?
答案,先前就提到過,這是一個潛規則。
只要是任務,就有生路,有生路就代表了規則。
例如先前的黑白無常危機,也和現在的判官危機一樣,店員們要做的就是在合理的範圍內找出破局的方法。
而這個範圍,是酒店給他們的,是規則的一部分,就算是鬼物也無法改變。
在場的眾人全都是老店員了,這種潛規則自然門清,所以李觀棋的那一柱清香,就是試探此地是否存在這一道規則。
有了這個前提,那麼一切就簡單許多了。
……
「一個……」
季禮在默默地觀察着,他在數着第五分店那裏的收穫,臉色平靜,一點也不急。
不過常念和董媛,看着那邊的收穫就有些待不住了。
谷貐她們頻繁地將目光看向季禮這頭,雖然知道季禮應該有所計劃,但沒有行動指令她們都不敢輕動。
余郭攥着手中的黑色雨傘,他在回想着季禮先前的種種目光,揣測着那未知的計劃到底會從何開始。
「雨傘……」
余郭看着前方第五分店又有斬獲,眼神逐漸變得不一樣了起來,他的腦海中似乎猜出了季禮計劃的一部分。
下意識地將黑色雨傘攥得更緊了,但他的心中也隨之掀起了風浪。
「難道……他真的要這樣做?」
「誒誒誒,你們讓一讓,讓我先過去唄?」
就在這個時候,洪福嘀嘀咕咕地臉色有些不佳地往前擠了擠。
余郭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又看向了兩邊,或許由於第五分店罪物的效果,四周的鬼物已經不再糾結於店員們的動作。
「你幹什麼?」
第七分店眾人將目光轉了過來,看向了洪福。
洪福撇了撇嘴,又往前走了兩步,他已經來到了常念的身邊,季禮的背後。
「你們要和第五分店搶罪物我也幫不上忙,我覺得我應該先走,去接受審判。」
「可是你……」董媛不解,但旋即瞪大了眼睛。
她忽然想起來,他們這些人望眼欲穿的尋常亡魂路引,能夠帶給眾人前往輪迴殿資格的路引……
洪福在奈何橋時「不小心」摔的那一跤,就已經撿到了一枚!
所有人也剛剛想到了這一點,一臉見鬼了一樣地看着洪福。
這讓洪福變得有些不自在,他點了點頭,尬笑着又往前挪了挪,來到季禮身旁:
「所以說啊,我就不留下給你們添亂了。」
但他要走上前時,季禮卻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肩膀,頭卻並沒有看着他,輕聲說道:
「你待會兒再過去。」
「待會兒?是啥時候?」
「五、四、三……」
季禮還是沒有理他,而是開始了口中的倒數,沒有人知道他在倒數着什麼。
但洪福感受到自己肩膀上那隻手的力道越來越重,已經讓他出現了不適,正要擺脫之時,卻被季禮狠狠地向前推了一把。
「你……」
「你不是要提前審判嗎?去吧,讓第五分店的人給你讓個路。」
洪福看到的是季禮一臉尋常的模樣,他陡然之間覺得自己哪裏不太一樣了,可是又說不出來。
但緊接着他的胸口感受到了一陣劇痛,低頭猛地一看,自己的手心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漆黑的雨傘。
「這是……潼關的罪物,怎麼在我手上?」
洪福覺得自己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