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字體一經出現,尚未讀完的季禮突然眼前一花。
場景又一次出現了驟然間的抽離,他從深綠色的房間來到了另一個暗綠色的房間。
面前,是屏幕停留在血色字體的屏幕上,背景仍是茹茹的書桌。
而季禮則正好站在屏幕前方,塑料凳由於上次掀翻,還沒有扶起。
這一番變化,的確出乎預料。
季禮饒有興致地四下掃了掃,內心滿是狐疑。
顯然這次遊戲模式,設計的別出心裁,與以往任務均不一樣。
當他需要設身處地查看情況時,就是自行代入遊戲之中,所有聽感與現實無疑。
但當出現抉擇時,就又立馬被抽回遊戲室。
季禮低着頭看着遊戲機上的四個按鈕和動也未動過的搖杆,百思不得其解。
現在發生的一切才是真實情況,那麼這個搖杆驅動角色,豈不是毫無意義?
不過,第一次抉擇已經出現,他沒時間去思考這些,將心思放在了屏幕前的四個選項。
單單是從最後那段話就可看出,這第一次抉擇顯然是最重要的,甚至沒有之一。
季禮重新將塑料凳子拉了回來,坐定後拿出煙盒,終於點上了一根煙。
在貪婪地吸食一口後,他無視了四個選項,落在背景中的人頭鬧鐘之上。
此時人頭鬧鐘定格在了空中,離桌面有幾厘米的高度。
它的嘴部張的很大,足以吞下兩個拳頭。
且不說這東西有多怪異,單看將它設置為第一次抉擇,就可看出其重要性。
季禮凝視着那張誇張荒誕的臉,搜遍了記憶,卻始終找不到匹配。
這是一顆他從未見過的頭。
不屬於任何熟人。
由於面部特徵並不明顯,線條也不粗獷,他實在無法辨認性別。
但從人頭的尺寸和皮膚狀態來看,要麼是年輕女子,要麼是未成年孩子。
將煙吸掉半根後,季禮終於將目光落在了四個選項上面。
第一眼看去,他就排除掉了D項。
這明顯是一個破罐子破摔的選項,對局勢幫助毫無意義。
除非這人頭鬧鐘是鬼,會具備威脅性,要不然根本沒必要毀掉這個特殊之物。
換角度想,若它真的與鬼有關,那麼一把火也燒不掉。
對比A、B、C三個選項,這三條後面都有「繼續觀察房間」字樣。
這才是季禮現如今應該做的。
藉此,他又淘汰掉C項,這明顯也過於消極,不會起到推進劇情作用。
那麼,就只剩下A與B了。
季禮默默地在心頭,盤旋着兩個選項的區別處,又思考了下人頭鬧鐘的特性。
人頭鬧鐘,在預告噩夢中已經出場過,很可能是一個極為重要之物。
若聯想到任務規則,那麼季禮有八成把握,此物即是遊戲道具之一。
至於,到底是幫人、還是幫鬼的那一種,他暫時想不到。
一根煙燃盡,屏幕上並未出現催促字樣。
看起來,遊戲世界裏你可以無限掛機,也可以不做選擇,但代價就是被困原地。
季禮自然不能這樣做,他斟酌了一根煙的時間後,果斷按下了「藍鍵」。
與此同時,屏幕上的四行血色字體,其中B項轉為了綠色。
這代表季禮的選擇已經生效。
遊戲室,與遊戲內,再一次進行了切換。
耳邊迴蕩着人頭鬧鐘的嘶吼與隔壁若有若無的交
談聲。
季禮重新置身於茹茹家中,並保持着先前觸碰人頭鬧鐘的場景。
不過這一次,他發現自己的意識尚在,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軀。
他並未做出行動指令,但手已經提着人頭鬧鐘半長的頭髮,將其拎起塞進了背包中。
直到做完這一系列舉動後,季禮方才意識回歸,他再度「自由」。
遊戲世界的奇妙,對季禮來說是一個全新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