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老爺的墓穴,對於整個南山來說都有着非凡的價值。
按常理來說,李家的祖墳都並非埋藏於此處。
那麼,為什麼要將他安葬在這裏,就另有隱情了。
季禮已經跟蹤了那伙人一路,他始終間隔着大約十幾米的位置,此處根深葉茂,不易被發現。
那伙人,一共有六個人,五男一女。
為首的一人,看起來滿鬢滄桑,穿着也較為古怪,一身繡着黑金圖案的長袍,發間編織着五顏六色的絲帶。
後面的五個人,則是打扮類似,不過年紀要年輕一些。
這些人的穿着舉止,都與中原人不太一樣,看起來宛如「異人」。
季禮等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等待他們的出現。
於是,在那顆蒼樹上等了足足三四個小時。
這個中年男性,想必就是曾經在李府後巷中,與陳復密謀的人。
而後方的幾位,就是他口中「不忠不孝」的徒弟。
其實,店員們被帶進李府,就是一個烏龍。
原本按照中年男性和陳復的想法,是要將這五個徒弟拉來獻祭,只可惜被店員們搶先一步。
現在,算是一個撥亂反正的計劃。
季禮通過竊聽得知,陳復和男子兵分兩路,分頭獻祭。
陳復那邊是哄騙潼關等店員們獻祭;而男子這邊則是要哄騙五名徒弟去獻祭。
兩方,都是四男一女。
似乎這也暗合獻祭的要求。
當見到那五名徒弟之時,季禮就暗暗醒悟過來。
獻祭,除了數量要求,還有男女之別。
目前來看,最終的環節,卻是四男一女。
季禮處於濕冷的林中,有些太久了,左臂的傷口此時又酸又麻,像是有許多螞蟻在上面攀爬一般。
一路跟隨,又不敢跟的太近,生怕被人發現。
以他現在的情況,別說一對五,一對一都吃虧,尤其是那把槍還隨着左臂,一起遺落在了畫像中。
季禮使勁地甩了甩髮暈的大腦,驅散着疲憊,又一次跟了上去。
這是一個上坡,男子隊伍走的是小道,要更加崎嶇一些,這讓季禮的跟蹤之路也較為艱難。
大約不知爬了多久季禮的體力已經大幅度下降,他此刻看着面前的樹影都有些暈眩。
季禮明白,這是他身體狀態今非昔比的原因,斷臂之後的痛楚非但沒有減弱,反倒進一步摧毀着他的精力。
就在這時,幾人終於來到了一道山丘之上,停下了腳步。
季禮也隨之在附近的林中藏匿起來,豎起耳朵靜靜地聽着幾人的談話聲。
五名徒弟中,為首的是一位麵皮黝黑,身強體重的青年,他悶聲悶氣地說道:
「師傅,別拖延時間了,我們都知道你已經開始了獻祭。」
「哦?」
中年男子身子一頓,緩緩轉過身之後,看向了為首的黝黑青年,笑呵呵地說道:
「看來,你們找到了那本殘卷。」
「不錯!
那本殘卷和畫像同時出土被你獲得,裏面除了包括返老還童的方法,其側面還記載着畫像本身,就是一個神秘的力量。」
隊伍中僅有的女徒弟,聲音尖銳地接過話茬,目露凶光。
「十八條人命,十男八女的獻祭,就可將畫像中的新娘,納為己用。
它未知姓名、未知作用,只可稱之為『鬼』。
而我們都清楚,但凡與鬼沾邊的東西,都是無法想像的。
如果我們可以得到,那麼萬事可成!」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看了看面前幾個心懷不軌的徒弟們,背負雙手,慢悠悠地反駁道: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殘卷所言是正確的,而且目前獻祭儀式已成功大半。
看過殘卷的你們都知道,在未完成獻祭之前,它不會對活人造成任何實質傷害。
所以到底效果如何,我也不清楚。」
另一邊聽到這話的季禮,眉頭卻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