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季禮卡片上,簡單明了的一句話,也是本次任務真正的執行內容。
他借着兩邊的壁燈,翻來覆去地看着,這任務信息就是這麼簡單。
七名店員接到的都是同一個內容的卡片。
經過前後對比之後,季禮發現了兩張特殊的內容。
是方慎言的卡片,以及池柔的卡片。
他們兩個卡片的正面都是一樣的任務內容,這說明整個第七分店的主要任務都是一致的。
但方慎言的背面多了一句提示。
是為:「兩人去頭」
池柔的背面也是一句提示。
是為:「禍從口出」
這是兩句表面看去,就極為深奧的謎語,但無疑是對於具體任務的生路提示。
方慎言此時和旁邊的一個日本觀眾,交換了一下卡片。
發現他們普通觀眾手中的卡片,內容就很是乾脆了。
一般就是些關於文樂人偶戲的講解,傳統的劇目等等等等,都無關緊要。
那麼,特殊的就只是店員們。
季禮苦思冥想着,如何去創造一個合乎標準的人形。
他發現酒店這次動用的詞彙,都很有趣。
它用了「創造」,而不是「製作」。
這兩者看起來是個相近詞,但創造的範圍明顯要更加廣泛一些。
也就是說,他們想要製作一個合格的人形,需要用的手段很有可能會出現扭曲、誇張亦或是變格等方式。
不能拘泥於正常的製作流程。
想到這裏,季禮看向了劇院的幕後,別的先不說,最起碼他們應該先了解人形到底是什麼。
「你在看什麼?」
正當此時,梅聲冷冰冰的一句話,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發現她正坐在椅子上,將頭瞥向了另一側。
那裏,是已經發放完卡片的工作人員,那個白面的日本女人。
聽到梅聲的問話,日本女人明顯是一愣,隨後眼神有些飄忽,旋即準備要走。
季禮看到這裏皺了下眉頭,這個女人不是秋庭小姐,而是一個陌生的工作人員。
這個破劇院,說難聽點,都要開不下去了,怎麼會專門僱傭一個發卡片的人員。
最主要的是,這女人表現的很拘謹,眼睛一直不敢看季禮等人,卻又忍不住多看,造成了一種很是彆扭的感覺。
「她能聽懂中文!」
梅聲看着日本女人離去的背影后,對着季禮輕聲說道。
那這就不對勁了。
梅聲故意說出中文,也是覺察出了不對勁,所以才用以試探。
而看着她的表現,很明顯是聽懂了。
「她的白面妝容沒有弄乾淨,很明顯是倉促畫上,與秋庭相比太過拙劣了。
這個女人,不是文樂劇院的人!」
第三人格一眼看出了妝容的端倪,趕緊在季禮腦海中提醒。
季禮猶豫了一下,現在有兩個計劃,一是將這個古怪女人攔下,二是追蹤這個文樂團隊。
看起來,應該是要雙管齊下了。
劇院的人逐漸開始離場,現場也變得混亂起來。
眼看着古怪女人從後台離去,季禮心知不能再拖,當即站起身來。
對眾人說道:「我們去後台。」,隨後先一步沖了過去。
其實現在的行動,倒是不難理解,包括那些新人在看到卡片信息後,也都認為這個文樂團隊是主要突破口。
於是,幾個人前往了後台。
後台這裏,秋庭已經消失無蹤,就連那些提線者都撤離的無影無蹤。
以至於化妝枱上的東西都沒來得及收拾,就只有人形們被帶走了。
「怎麼撤的這麼急?」
事出異常,必有詭。
季禮眉頭一皺,看着另一條通道,急追而去。
通道十分狹窄,九曲迴廊,好在就只有這一條路,也追不丟。
當季禮登上石階,推開那道小門時,已經置身於地面的草坪之上。
面前是一輛麵包車,最後一個黑色緊身衣的提線者,剛剛上車。
在車門關閉的那一刻,季禮與為首的一人四目相對,車門轟然關閉,疾馳而去。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仿佛他們今夜只是為了表演最後一場文樂劇就要跑路一般。
季禮看着那輛車的車牌號,默默記下。
在車尾的門上,看到了一個黑蛇盤旋着的形狀圖案。
「看來,這夥人還真不是那麼簡單。」
崔燕青,也將麵包車的圖形、車牌號記在心中,悠悠說了這麼一句。
季禮沒有去理會,只是將目光看向方慎言,二人沒有溝通,但卻都明白對方內心所想。
方慎言,永遠是善於做事的一把利刃。
他點了點頭之後,叫上了池柔、崔燕青,三人一起打車離開了此地。
池柔走到季禮面前,茫然問道:「他們幹什麼去了?」
「追查麵包車去向。」季禮這次是無意識地耐心回答了池柔這個愚蠢的問題。
「那我們還留下幹什麼?」
季禮看了看地上的雪腳印,快步跑了過去。
那個古怪女人穿着木屐,根本走不快,加上雪地上又是天然的追蹤便利。
幾乎沒過多久,季禮、梅聲和池柔就走入了一條昏暗的小胡同。
而那個古怪女人,正驚慌失措地試圖從胡同中傳過去,重回落日橋最熱鬧的區域。
只可惜,卻已經是晚了。
當女人看到季禮的那一刻,腦海中就已經傳來了死亡的訊號。
她很明白,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有多可怕……
「名字!」
季禮緩緩向她靠近,並沒有因為這是個柔弱的女人,而心存憐憫。
「柳川…都美子。」
得到這個答案,季禮並不意外,只不過他沒想到薛聽海會派這麼一個女人來試探自己。
「第四分店當真沒人了嗎?薛聽海在哪裏?」
「不不不,我真的不知道,副店長讓我來參加文樂表演,我就來了。」
都美子算得上是有問必答了,但季禮卻根本沒問出什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