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合歡來漢縣報社本來也沒有幾天,和報社同事的關係也不怎麼樣,他現在還屬於廣告部,周廣生因為養豬場的事情早就和他翻了臉,知道他要走也懶得搭理,心中實則是幸災樂禍。
其他人也沒有起身送他的意思,一個小小的見習記者本來就應該沒什麼存在感,可張合歡自從來到之後風頭太勁,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種人離開,沒人覺得惋惜。
張合歡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泄,感覺他的記者生涯還未開始就已經夭折了,經過總編室的時候,看到門開着,總編杜長倫在裏面打電話,張合歡認為他應當是看到自己了,不過杜長倫也沒有跟他打招呼的意思。
張合歡在擔任星域集團總裁的那些年一直都是眾星捧月,人生回檔之後才真正感受到人情冷暖,原因很簡單,他只是一個沒地位沒權利的小小見習記者,現在他連見習記者都不是了。
還沒正式就業就成了失業者,總不能就這樣灰溜溜離開漢縣?他豈能甘心,什麼肖像權,這一切的背後肯定有人在搗鬼。
張合歡就快走出報社大門的時候,接到了杜長倫的電話,張合歡回過頭,看到杜長倫站在辦公室的窗口望着他。
張合歡接通了電話,看來老杜是剛才不方便跟自己說話,所以通過這種方式和他交流。
「小張啊,其實以你的才華我們這個小小縣報是無法發揮你的能力的,所以千萬別放棄。」
張合歡知道杜長倫是在安慰自己,不過他認為杜長倫說得是實話,一邊往前走一邊道:「謝謝杜總編,我不會放棄的。」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憑自己的能力就不相信找不到好工作。
張合歡目前還不能離開漢縣,張富貴的事情還沒搞清楚,他得隨時配合警方的調查,一個人回到賓館住下,下午的時候,張寨鄉派出所的小袁打電話給他,通知他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張合歡的通話記錄表明,在張富貴昨晚遭遇襲擊的那段時間裏,張合歡始終都在通話,和他通話的楚七月也為他做了不在場證明。
張合歡在電話中向小袁和派出所表示了感謝,順便請他幫忙追查摩托車被盜的案子,小袁滿口答應了下來。
掛上電話,張合歡考慮是不是給楚七月打個電話表示感謝,畢竟人家幫他證明了清白,還沒等他撥號,手機就響了起來,這次電話是省台白櫻打來的。
白櫻和欄目組已經回到了縣城,她邀請張合歡吃飯,地點就在她下榻的漢園賓館。
漢園賓館是漢縣最高檔的賓館了,據說是准四星標準。
張合歡住的地方距離漢園賓館大概有三公里左右,現在摩托車沒了只能打車前往,來到漢園賓館,張合歡直奔三樓中餐廳,白櫻已經在包間裏等着他了,張合歡本以為還有其他人,可看到房間裏只有白櫻一個,張合歡笑道:「看來我不是最後一個。」
「就是最後一個。」晚上是白櫻私人邀請張合歡的飯局,其他同事並不知情。
「您太客氣了。」張合歡在白櫻對面坐下。
「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們給你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害得你連工作都丟了。」白櫻往報社打過電話,張合歡的電話號碼就是她找報社要來的,這才知道張合歡已經離職的事情。
「跟你們沒關係,我本來就不想幹了。」
白櫻從手袋中拿出一封早已準備好的介紹信:「你拿着這封信去找縣廣播電台的孔台長,他們那邊也正在招記者,看看有沒有合適你的工作。」
張合歡難免對白櫻有些感激:「白姐,您這個人情有些大啊,我都不知道怎麼報答您了。」他正犯愁怎麼和家人交代呢。
「那張卡還在嗎?」
張合歡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白櫻還是有所圖的,不過想想本來他就準備將cf卡送給白櫻,可當時她拒絕了,估計現在又改變了主意。
張合歡掏出那張cf卡,遞給了白櫻。
白櫻道:「我可以留下嗎?」
張合歡點了點頭道:「你是不是先好好考慮一下,你留下未必能播出。」
「這件事我來想辦法,總之不可以讓真相蒙塵,這是我們做記者的良知和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