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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洛泱的馬車離開,阿冽推着李奏出來,進了旁邊的馬病房。筆神閣 bishenge.com
這個架子幫助馬腿同時承重和放鬆,提起來的時候,還要確保它的蹄子在地面上有感覺,消除馬兒的恐慌。
若沒有絞車,根本做不到。
傷骨長了好幾天,已經沒有最初那麼痛,金猊心情也好了許多。見主人進來,又高興的跺腳,低下頭來,直把嘴往他的手心裏湊。
「嗯?剛才小娘子餵它吃了什麼?它現在還在找。」
「是米黃色的小塊……小娘子說保密……金猊吃了很高興,還用脖子往她臉上蹭。」馬師趕緊答到。
「保密?知道了。你出去吧。」
米黃色的食物很多,既然保密,那就不是尋常給馬吃的,這樣猜,還不如下次見了她再問問。
「推我上車吧,他們應該快到了。」李奏今天出來並不是專門來看馬,而是來等人。
城外的耳目沒有那麼多,更因為不知等到的是什麼樣的人,他選擇了在城外馬車上見他。
馬車緩緩行在回城的路上,在一個十字路口,等在路邊的三人下了馬,很快,阿冽、阿茂與其中兩人換了位置。
阿凜和李奏打了個招呼,坐在車夫位置上。
李式帶着一位四十來歲的男子進了車廂,他將上聖令和玉佩雙手遞還李奏,微笑道
「公子,下官不辱使命,將玄冰衛的隊正李琛帶到。」
那一同上車的中年男子拱手道「屬下參見阿郎!車上狹小,李琛不能給阿郎行大禮……玄冰衛苦守六十八載,終於把主人等來了!」
「聽說你們還在,我就已經為你們的執着感慨。六十八年早已物是人非,難得你們一片忠心,也足見先聖玄宗皇帝的氣魄了。最初的隊正,是你什麼人?」
李琛笑道「您可能不相信,老指揮使還在,我們替他管事的隊正倒是換了三任。老指揮使身體康健,今年正好百歲,可惜經不起顛簸,不能親自前來拜見阿郎。」
「你是說,先聖任命的玄冰衛指揮使,他現在還活着?」
李奏大吃一驚,這簡直就是奇蹟。世間時有傳聞,修道之人有活百歲、百二十的,但從未得見。
想起洛泱說他們「成仙」了,沒想到,還真有位成仙的百歲老人。他不禁感嘆道
「難怪玄冰衛能代代相傳,原來它的魂一直都在……」
「不,阿郎,不僅僅因為老指揮使,就算他不在了,我們也會代代守下去。」李琛肅色道
「因為玄冰衛守護的是大唐的命脈,只要命脈還在,大唐就能起死回生。每一個加入玄冰衛的人都由老指揮使精挑細選,都要以父母、祖宗的名義發毒誓,永不背叛大唐,永執此念。」
「守護大唐……命脈?」
李奏從沒聽過這個說法,玄宗皇帝後,聖人多有死於非命,沒有完整的遺言和交接。他相信皇兄、甚至是父親都未曾聽過,否則,他們絕不會將玉佩或是上聖令交給他。
「是,老指揮使還說,必須親眼見持令牌者,為李唐皇室之人,方能將我們的玉佩交出。所以,我等亦在長安、洛陽兩處打聽了阿郎的情況,亦未對兩位使者詳細說明。阿郎勿怪。」
李琛說完,從懷裏掏出另一塊玉佩,雙手奉上。
李奏將兩塊玉佩合併在一起,發現它們雖然花紋相同,花紋位置卻不相同。雲紋本就複雜,位置再一錯開,根本無法用一塊玉佩去仿製另一塊。
原來這是……鑰匙。
這個玄冰衛口中的「大唐命脈」,深深的吸引着李奏,無論做為李唐子孫,還是謀天下之人,這對他,都有着無窮的魔力。
「大唐有你們這樣的忠臣,何愁不能復興?我也想這位見見先祖的指揮使,此去龍門二十餘里,待我稍事更衣,與你同往。」
李琛沒想到阿郎會同他一起回去,不禁又驚又喜,下車的時候,還為老指揮使悄悄抹了把淚。
很快,五匹馬與馬車分開,馬車繼續回城,五匹馬朝着着龍門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