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重慶黃山官邸。
戴雨農再次連夜來到雲岫樓,求見常凱申。
常凱申正在跟幾個幕僚開會,接到侍從副官的報告之後便立刻中止幕僚會議,又讓侍從副官把戴雨農帶到雲岫樓的書房。
現在可說是常凱申最為寵信戴雨農的時候。
戴雨農道:「校長,卑職剛得到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哦是嗎?」常凱申聞言臉上的神情頓時間為之一凝。
能讓戴雨農都感到震驚的消息,想必不是一般的消息。
當下常凱申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又問道:「什麼消息?」
戴雨農道:「日軍駐山西第1軍司令官筱冢義男因為指揮不力,致使第1軍在對八路軍太行匪區的掃蕩作戰中損失慘重,已經在昨天,被勒令切腹自盡了。」
「啊?」常凱申臉色微變道,「筱冢義男居然被勒令切腹自盡了?」
「是的,被勒令切腹自盡了。」戴雨農凜然道,「真的是無法想像哪。」
「難以置信,這太令人難以置信了。」常凱申連聲說道,「日軍駐山西第1軍的損失究竟得大到什麼程度,才能逼得一個堂堂中將切腹自盡?」
戴雨農說道:「具體不太清楚,不過卑職已在着手調查。」
「嗯,一定要調查清楚。」常凱申沉然說道,「軍統局必須查清楚八路軍386旅究竟給日軍駐山西第1軍造成了多大的損失?」
「是!」戴雨農聞言頓時心頭一凜。
他知道,校長已經對八路軍386旅生出了一等忌憚之心。
不過這個也在情理之中,無論換成是誰坐在校長的位置,都不可避免的對386旅生出一等忌憚之心。
戴雨農猶記得前天傍晚,
當漂亮的女秘書將386旅發佈的明碼通電遞到他手中時,當他看到那封電報之後的震撼心情,當時是真被震撼到了。
好半晌,常凱申才又罵道:「娘希匹,這仗是怎麼打的?」
「是啊。」戴雨農喟然說道,「八路軍386旅以區區一旅之兵力,居然在超過4萬日軍的圍攻之下孤軍堅守了足足一個月,最後居然還從正面突圍了,還在4萬日軍的圍追堵截下成功地轉進到晉西北,真是厲害哪!」
「相比之下中央軍的表現簡直沒法看。」
常凱申黑着臉說道:「就說南京保衛戰。」
「14萬中央軍精銳面對不到10萬日軍的進攻,卻只守了七天。」
「都說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我今天才算是見識了,這人跟人是真不能比,八路軍是真會打仗,不服不行。」
戴雨農看了常凱申一眼。
心說道,這話也就您敢說。
別人要是敢這麼說,肯定被你打入另冊。
當下戴雨農小聲說:「八路軍也就這個386旅能打一點,其他旅也就表現平平。」
「胡扯,這種話你也相信?」常凱申道,「自從八路軍挺進敵後,打的勝仗大仗難道還少嗎?115師打平型關,120師打陽明堡,還有129師打七亘村,哪一仗不是硬仗?更不用說之前的百團大戰還有這次的水窯山之戰。」
頓了頓,常凱申又一臉茫然的道:「有時候我是真的想不通。」
「同樣是軍隊,同樣都是中國人,甚至有時候就是同一批人,為什麼在國軍陣營的時候表現這麼差,可一旦成了八路軍或者新四軍,立刻換了個人似的?」
「雨農,你說這中間究竟藏着什麼秘密?因為那個共產主義?」
「這個……」戴雨農頓時語塞,心說這種事情我哪敢多半句嘴?
常凱申眉宇間流露出濃濃憂色,沉聲道:「照這情形發展下去,八路軍和新四軍早晚成為黨國的心腹大患!黨國當早圖之!」
戴雨農沉聲道:「校長的意思是?」
「這樣。」常凱申眯着眼睛說道,「通知二戰區着手調查清楚386旅轉進到晉西北之後的確切落腳點,一定要儘快查清!」
「好的。」戴雨農恭聲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