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仔細打量着眼前這個老翁,雖不知其來歷,但從其言語神色中看出,此人似乎多年隱世未出,又或者並非這「下界」之人。看書否 m.kanshufou.com
便說道:「荒天界受天道鎮壓,只是外界傳言。前輩且看,這下方蒼山滴翠,靈氣盛長,可有一絲衰竭之象?」
酒翁往下一看,確實綠意盎然,不像是受天道鎮壓的樣子,又道:「我觀此處,有一股不屬於此界的力量,可是你以陣法,將之封印起來?」
任平生心想,果然是湮滅之力的氣息將其吸引而來,說道:「陣法之下,確有一股靈力……還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酒翁眯了眯眼,說道:「他們,都叫我樊翁。」
任平生微一拱手:「原來是樊前輩。」
樊翁看他鎮定自若的樣子,確實非尋常後輩可比,而且如此年齡,就有這樣一身修為造化,不比四盟那些猴崽子差。
可他說是這荒天界之主,不免有些荒誕,連主宰之境尚未到,何以成此界之主?
樊翁眼一眯,手捋白須說道:「老翁要下去一觀,可否使得?」
任平生聽聞,忙將他攔住說道:「此間陣法,尚未穩定,前輩此去,多半要驚擾陣法,還是罷了吧。」
「哦?」
樊翁又眯了眯眼,神色間隨即多了幾分強硬的態度,正色道:「那我非要下去呢?」
任平生聽完道:「那晚輩,只好無禮了。」
「哈哈!」
怎料老翁仰頭一笑,手指他道:「你這小小孺子,可知我是誰?」
任平生道:「前輩方才不是說了嗎?前輩姓樊名翁。」
樊翁道:「只是別人如此稱呼。」
任平生確實不知道眼前這老翁究竟何許人也,但猜想多半是太霄天上面的人。甚至只是一重元神,其本尊在神霄天上,因此才對下界之事,不大了解。
他能夠感覺到,這老翁的元神氣息,猶在渾天老祖那些人之上。此人絕不好惹,但荒天界的這一股湮滅之力,他也要守住。
「帝主,出什麼事了?」
就在這時,林歲晚等人也聞聲而來,看見眼前這個身份不明的老翁,眾人立即戒備起來,問道:「你是何人?為何闖我荒天界?」
以前在荒天界尚有天道鎮壓的時候,修為越高之人越是無法靠近,而現在荒天界已無天道鎮壓,那麼即使是修為再高的人,也能進入。
樊翁看着眼前這些個小娃娃,心中暗想:「這毛小子,還真是一界之主?」
眼看身後眾人慾祭出飛劍法寶,任平生道:「這位是樊前輩,你們不要無禮。」
「嘿嘿!」
樊翁笑道:「可你剛才不是說,要對老翁無禮嗎?也罷,既然你們說老翁硬闖,那老翁便硬闖罷!」
話音落下,那酒葫蘆忽如一陣疾風颳來,林歲晚等人豈能承受得住,立刻被逼得不住往後退了去。
任平生見狀,瞬間上前,「鐺」的一聲,將樊翁的酒葫蘆擋了回去,說道:「前輩如此,不大好吧?」
「有什麼不好?」
樊翁接住飛回來的酒葫蘆,而在他手裏不知何時又多了一根碧綠的翠竹杖。
只見他將竹杖往虛空中一點,那竹杖便立在了虛空上,隨後又見他往後一靠,背靠在了那竹杖上面。
接着他把一隻手靠着後腦,另只手拿起酒葫蘆便飲。一邊飲,一邊唱道:「醉里乾坤大,壺中日月長……」
這一瞬間,眾人頓時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似醉似醒,眼前一切,都變得迷濛了起來。
「不好。」
任平生尚能抵禦些許,但若對方繼續下去,即便是他,也抵擋不住。
「帝,帝主……」
很快,只見林歲晚等人,皆是面頰紅暈生,一隻手捂頭,走路歪歪斜斜,恰似醉酒之人。
任平生立刻意識到了什麼,這並非術法,也非玄功,而是某種「意境」。
所謂「意境」,必須要極高的造化,才能領悟出來。
他先前聽媱祖說過,她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