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種症狀,在老先生這裏已經沒有任何秘密了。」陳厚蘊露出佩服之意,恭敬地接過冊子,翻看起來。
鄭珠兒聽到「婦人之症」,不禁露出好奇,低聲問沈柔凝道:「是府上什麼人病了麼?更年之症又是什麼,怎麼從未聽人說過?」
沈柔凝搖搖頭:「表哥並未與我解釋太多。不過觀看老神醫的態度,相信這更年之症並非疑難雜症吧?」
鄭珠兒點點頭:「老神醫有些書籍視若性命,輕易不許任何人翻動。看他對那本冊子倒不是特別在乎。」頓了頓,鄭珠兒又道:「這位老神醫有個宏願,是嘗盡天下藥草,編寫一本醫學巨作……只是個人力量有限,他偏又不肯接受贊助……要想完成,怕不知道需要多少時日了。」
「有真本事的人,都會有所堅持。」沈柔凝聞言露出敬佩之色,道:「只是一個人的一生精力總是有限……老大夫不肯變通,只怕到最後要留下遺憾了。」
鄭珠兒點頭贊同,道:「侯爺和我也多次勸說老神醫,願意提供便利,但老神醫都不肯應下,堅持要離開……對了,妹妹,我看老神醫對陳大人的態度親近多了,不如你讓陳大人勸勸?我們侯府人口少,供應老神醫開銷,還是沒有問題的。」
別管這個老神醫脾氣多古怪,但人家是有真本事的。
有神醫住在身邊,這心裏肯定要踏實許多的。人吃五穀雜糧,誰又能保證不得個病什麼的?剛才聽他們交談,這老神醫對婦人之症恐怕也是極有研究……
若說鄭珠兒從前覺得這老神醫買藥材開銷太大,將人留在府上的心思只有三分的話,此時為了自己,留人的心思就有五分了。鄧長年視老神醫為恩人,若是她能將人留下,無疑會讓丈夫更看重自己幾分。
沈柔凝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想必表哥心中自有想法,我也僅能提一提而已。」醫術想要有所成就,閉門鑽研,肯定是不行的。不然。那位老神醫也不會一定要走。
那本冊子很薄,一共也就十來頁,其中又有幾張繪圖,內容並不多。陳厚蘊很快粗覽一遍,合上冊子。嘆道:「原來如此……老先生闡述明晰,就連我這個只是略通醫理之人,都看明白了。」
鄧長年對那冊子十分好奇,伸手想要接過觀看一番。老神醫點點頭,陳厚蘊便將冊子給了鄧長年,任由他小心翼翼地翻看。
老神醫道:「你也看到了,這其中的道理十分簡單,只是從前人們並未對此症狀留意,只以為是個人問題,並未歸納總結過。所以才不為人知罷了。」
陳厚蘊點點頭,問道:「老先生是要走?」
「府上病人已經算作痊癒,雖然不像正常成年人,但也已經懂得是非好歹,類似天生蠢笨。至少,傳宗接代已經不成問題。老夫留下已經沒有意義,自然準備走了。」老大夫神色平靜,有堅持之意。
陳厚蘊沒有勸他,又問道:「不知在下能否瞻仰一下老先生這幾年的心血?」他顯然知道老大夫正在做的事情。
「你跟我來。」老大夫起身,領着陳厚蘊走近了屋子裏。
鄧長年坐在那裏將薄薄幾頁紙看完。起身將冊子遞給沈柔凝,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又忍住沒有說,只是眼底閃過一抹擔憂和些微的心痛。
沈柔凝微微一笑。低頭翻看起冊子上的內容來。
果然十分容易理解。
沈柔凝很快看完,遞給了好奇的鄭珠兒。趁着她低頭翻看的功夫,對鄧長年微微搖頭。
冊子上的內容,但凡一個正常人,都能夠理解。
而陳厚蘊之所以會來向老神醫請教這方面的問題,當然是他身邊的親人長輩有了這方面的困擾。按照冊子上的描述。不難猜出,正是陳大太太。
若是陳大太太的情緒波動異常……那麼首當其中的,不就是沈柔凝麼?
陳大太太有意為難了沈柔凝?
鄧長年是聰明人,很快就想通了這其中的關節。
若是他沒有放棄,讓沈柔凝成為這座侯府的女主人,那哪裏還有長輩能讓她……鄧長年打住念頭,心中苦澀。如今再想這些又有什麼意思,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
再說,她怕也並沒有覺得為難罷。
鄭珠兒很快也將冊子翻完,將冊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