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厚績再不與秦敘客氣,一把抓了秦敘跳到了院子裏,將秦敘甩開,擺開架勢道:「秦么,我忍你很久了!」說罷,就沖了上去。
秦敘連忙接招,口中也道:「陳二,你敢以下犯上!想不想回去了!」
「我怕你不成!是男人就別公報私仇!」
陳厚績臉色一變,隨即更惱了,也不再理他威脅,兩個人你來我往,很快砰砰打做了一團。
沈柔凝輕嘆着搖搖頭,都沒有去院子裏觀戰。
她有點兒聽明白了。這兩個人呢,交情那肯定是最好的交情。只是呢,秦敘這個人呢,因為聰明,總有些耍着陳厚績玩兒的心思。這一次直接去做了秦敘的長官,估計平日裏訓練時候,沒少折騰陳厚績。而陳厚績吧,見秦敘真的過來了,以實際行動證明他並非言而無信之人,陳厚績心中本來還有感動的,但又被秦敘折磨的那麼慘,又礙於軍規無法反抗,心中窩着火,這一次出來了,肯定要發泄一通。
兩個人就是這麼樣的交情。
不必管他們。待他們打玩了,自然就冷靜了。
外面噼里啪啦打了足足有盞茶時間才停。沒多久,陳厚績神清氣爽地走了進來,抓了茶壺就倒水喝。秦敘跟在他身後施施然進來,黑色勁裝上多出了許多泥灰色的腳印子,衣衫有些凌亂,顯然沒少挨揍。
幸好,也不知道是陳厚績大發慈悲地放過了,還是他自己保護的很好,秦敘的臉蛋兒絲毫無損,原本的白皙中染上了劇烈運動之後的嫣紅,如同三月里的海棠一般,反而更加的嬌艷了。
沈柔凝不禁多瞧了幾眼。
秦敘忙燦爛一笑。
陳厚績立即警告他道:「秦么,我警告你,不准瞎笑!阿凝,這個人不是個好東西。你別理他。」
「阿凝,別聽你表哥的,染上了他的傻氣,那就不好了。」秦敘立即反擊道。他從前隨着陳厚績喊沈柔凝「凝表妹」。如今理所當然地就喊起了「阿凝」。
陳厚績卻不肯干,咬牙切齒,道:「秦么!別逼我打你臉!」
這一句威脅終於奏效,秦敘立即改口道:「好吧,我錯了。」他理智地不再與真惱了的陳厚績掰扯。坐定之後,一邊自己動手倒水,一邊問沈柔凝道:「怎麼突然想起到寧波府來玩兒了?」
寧波的確秀美繁華,但能被人反覆提起若是錯過會引以為憾的景點卻並沒有什麼。而且,沈柔凝又是一個人過來的。若說是來探視陳厚績……
「舟山待的久了,就想在附近走走看看。」沈柔凝笑着道:「順便看望一下表哥,告訴表哥一個好消息。」
「哦,什麼消息?」秦敘像是比陳厚績更感興趣。
「厚蘊表哥已經與國子監祭酒黃大人家的女兒定了親……」沈柔凝笑眯眯地道:「而厚績表哥你……」
「莫非陳家也給他定親了?」秦敘立即接話道。
陳厚績正替大哥高興來着,聽見秦敘這麼一說,俊臉一紅。有些緊張地問:「不會吧?大哥才定親……」
「陳二,沒想到你居然想要成親了!」秦敘立即毫不客氣地笑話陳厚績:「之前是誰說對女人沒想法的!」
「秦么!」陳厚績臉上漲紅,道:「說話注意點兒!」
「……」秦敘這才想起,如今在沈柔凝面前說這個的確不太合適,稍微露出一些尷尬,朝着沈柔凝歉意地笑了笑,有些不自然。
沈柔凝沒覺得有什麼,繼續笑道:「外祖父說,已經與應王府有了默契……」見陳厚績有些傻眼,沈柔凝笑的更加開心:「表哥你與郡主的親事。已經算是定下了。」
陳厚績傻愣愣的,許久沒有反應過來。
倒是秦敘對此頗有些預料,大笑着重重拍了一下陳厚績的肩膀,道:「陳二。恭喜了!」他在送明嘉郡主回京的途中,就從明嘉的態度中知道了會有這麼一日。
陳厚績漲紅了臉,幾次想要開口說點兒什麼,卻都沒發出一點兒聲音來。這一會兒,他只覺得異常地發蒙,像是得了重傷風一樣。頭重腳輕,無法思考。
「績表哥,恭喜了。」沈柔凝也笑着打趣。
陳厚績慢慢回神,吭哧吭哧地,嘀咕了一句,誰也沒有聽清他說的是什麼。但從咧開的嘴角來看,陳厚績心中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