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水兒,你們可好些了?」鹿常氏坐在椅上,望着吐的兩名面色慘白的婦人,無奈的說。
「喝了山楂茶,已經好多了。」鹿雲氏好不容易喘過一口氣,說道。
鹿常氏是南雲郡富商常氏的小姐,嫁給鹿金河為妻,鹿雲氏與鹿水氏都是她帶來的貼身丫鬟,後來鹿常氏懷孕,做主讓鹿金河將兩人納為妾侍。
三人關係半主僕、半姐妹,這些年來聯手把鹿家後院打造的和鐵桶相似,保證沒有任何其他女子能插腳其中。
「小姐,五兒身邊竟然都是這等、這等——」鹿雲氏一時找不出合適的形容詞,只能一拍軟榻。
這五個丫頭生的身高力大,鹿雲氏自然是知道的。
當時只覺得這些丫頭不但能照顧自己兒子,還能幹許多粗活,真是一人多用。
而且生的這般高大,也就不用擔心兒子會她們動了邪念,損傷身體——鹿雲氏審美觀與這世界大多數人相仿,認為女子過於高大便是醜陋。
「小姐,我要給五兒再找些丫頭使用,這般『侍女』,我家五兒可消受不起——小姐,你看她們鎧甲兵刃,還不知道五兒平日裏被她們怎樣勒索欺辱。」鹿雲氏憤然說。
在鹿雲氏心中,自家的寶貝兒子肯定是每天被這些悍婦威逼欺辱,含淚洗面——搞不好連每個月的月例錢都被這些悍婦搶了去,不然她們身上鎧甲、手中兵刃都是哪裏來的?
那些玩意可不是區區侍女丫鬟的月例錢,就可以買到的。
更別提養出這麼一身力氣,需要吃多少肉才行——鹿雲氏就算自己不練武,但窮文富武的基本常識總是有的。
聽了鹿雲氏的話,鹿常氏臉色變得頗為怪異。
雖然當時鹿梧踏破長街,解了鹿府之圍的時候,她們這些婦人都藏在密室中,但出來以後,老爺鹿金河安排大家趕緊上車,趕來梧桐莊避難時,也說起了鹿梧一人一騎,殺破軍陣的威風。
當時,鹿常氏還很難接受鹿金河的說法
誰能相信在自己眼皮底下,這五兒竟然藏的這麼深?
要說鹿梧這小子是自幼心機深沉,深藏不露,鹿常氏第一個不信——深藏不露那也得有個原因好不?
家裏一向和和美美,到底有啥讓你不敢露出本領的?
更何況五兒從小就懶惰不堪,學文不成,學武也只是每日練習一個時辰不到——更是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家將和供奉們每日至少練武兩個時辰以上,都沒敢說自己算是刻苦,只是說勉強維持狀態,五兒這種練法要能學出武來,他們這些人能把姓氏倒着寫——當時自己和老爺還頗為失望了一番。
如今看五兒這五個丫鬟,殺起人來好似砍瓜切菜。
鹿雲氏看的是五個丫鬟彪悍兇猛,而鹿常氏則看的是這五個丫鬟竟然是殺慣了人的老手。
這般嫻熟的砍人手段,絕不是第一次殺人的樣子——武功練得再高,第一次殺人多少也有些不那麼順暢。
結合丈夫說的,五兒當時提戟策馬,踏穿軍陣如閒庭信步一般輕鬆,殺人碎屍就像吃飯喝水一般順手——這五兒還不知道背着自己幹了多少事情。
難怪他吵着要搬出鹿府。
「雲兒,如今鹿府情況你也知道,正在用人之際,這五個丫頭都是難得的猛士,我們招攬還來不及,怎能朝外推?」
「可是小姐——」
「你以為五兒就是省油的燈?當時大軍圍住鹿府,你以為是如何解圍的?」鹿常氏冷笑一聲。
「不是有人殺來,幫咱們家解圍的嗎?」鹿雲氏有些懵。
昨日鹿府突然被圍,她只覺得天都塌下來了,藏身密室里渾渾噩噩,結果過了不到一個時辰,突然說鹿府之圍以解,大家趕緊收拾一下,去梧桐莊避禍。
「是啊,就是五兒殺來,一人一馬踏破軍陣,足足殺了一兩百人,才給咱們解了圍——不然你以為誰家會如此好心,為咱們鹿家拼命?」
「啊!」鹿雲氏傻了眼。
「這五個丫頭和五兒關係只怕不是那麼簡單,到時候見了五兒,我們還要好生盤問一番才是。」鹿常氏咬牙切齒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