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文毅坐在石凳上,用食中二指夾起一顆白子,落在棋盤,沉聲說道:
「岳賢侄來信,言燕國、齊國使節往來頻繁,極有可能結為同盟——此次公子満圖謀吳國失利,使得公子元上位,若是吳越燕齊四國勾結,
區文毅身高七尺四寸,面目清癯,頜下有三寸短髯,被精心打理的整整齊齊,只是有些花白。
區文毅如今五十有三,在楚國極有賢名,被楚王請來坐鎮南河城,便是要藉助他的能力,控制地方貴族,同時壓制吳越兩國。
「我等地處南方,北面的事情插不上手,能把吳越壓制,免生變化,就是大功一件。」
區文毅對面坐着的是一位與他年齡相若,頭戴白色羽冠的老者。
此人姓徐名揚字子騰,是楚國著名法家學者,常年在楚國埕都清泉學府教書育人,門人子弟多為楚國貴人所用,名望極高。
他與區文毅是兒年好友,如今年紀大了,便來南方老友處養老休閒。
「子騰兄,你有所不知,如今我一步走錯,失了一臂,只怕就連壓制吳越也力不從心。」區文毅拿起一顆棋子,敲了敲棋盤,說道。
「怎麼說?」徐楊問道。
「前些日子,公孫宗師路過此處,與我閒談中,說起那吳國鹿梧,說此人年不過雙十,一身真氣之精純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若是真成為斗將,定然是前所未有的強橫。
公孫宗師自言要去養傷三月,待他傷勢盡數回復就要再入吳國,定要在此人踏入斗將境界之前,擊殺此人。」
區文毅繼續說道:「我聽說此人渡江而來,便起了心思,召集四名先天強者,請平南將軍謝琦聚一軍精銳,想在江上截殺此人——卻沒想到全軍覆沒,只逃出王公一人。」
「便是王公破山,也因為此戰氣竭,受了重傷,不得不連夜離開——那鹿梧性格古怪,出手動輒趕盡殺絕,王公截殺不成避他三舍,也是人之常情。」
哪怕是先天強者,若是把真氣一口氣耗竭,也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情。
不過王破山眼見三名不次於自己的高手毫無還手之力被殺,自然是能逃多快逃多快,哪裏還顧得上真氣耗竭的危險。
「你說那鹿梧在江上殺了四名先天高手?還是在一軍精銳之中?公孫宗師說他不是斗將?」饒是徐楊這等見多識廣的法家學者,也瞠目結舌。
不是兵家斗將,就沒有兵家煞氣練體護身,怎能在楚軍精銳中搏殺四名先天高手?
「是啊,正因為如此,公孫宗師才視此人為楚國大患,要趁他還沒踏出最後一步之前,搏殺此人——只可惜我精銳盡失,明知道此人就在城外落腳,也奈何他不得,甚至還要擔心此人殺進城來取我性命。」
區文毅苦笑道。
不過他嘴上說擔心,臉上神情卻依然從容不迫,全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
「呵呵,文毅兄啊,你是老糊塗了,還是手掌大權時間太長,忘記了如何與年輕人打交道?」徐楊冷笑起來。
「子騰兄有以教我?」
「那鹿梧年紀輕輕便立下大功,為何不在吳國享用?如此大功,總不失大夫之位?」徐楊問道。
「這個——其中果然必有緣故!」區文毅眼前一亮。
「我看此人未必便是敵人——至少眼前未必,至於未來,自有公孫宗師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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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兩國擔心楚國侵入,楚國何嘗沒有自己煩惱?
楚國在中原五強中,地處最南,土地肥沃水源眾多,向來有糧倉美譽。
南方水草豐美,不比北方苦寒之地盛產猛士。
加上南方馬少,楚國在騎戰也出於下風,只是仗着多造城池,多制弓弩,士兵眾多,楚國才能與燕、齊、魯、韓四國相抗衡。
論起野戰,楚國也就是欺負欺負早已勢力衰微的吳國,和其他四國比起來,基本都出於下風。
楚國射手、齊國劍士、燕國鐵騎、魯國甲士、韓國槍陣,算是天下聞名的精銳。
但其他國家精銳,都是能在戰場上正面當主力,打硬仗;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