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壺口關。
這座與上黨關、石陘關齊名,並稱為這個時代內三關之一的關卡,此刻寒風呼嘯!
關外,一支五萬人的兵馬正在馳騁而來,
為首一紅袍紅馬戰將,從山脈中當先而出, 手持方天畫戟,顯出了一派肅殺之氣。
卻不是呂布…
不…應該稱呼為影將軍。
卻不是影將軍?還能有誰?
與這支五萬人的軍團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壺口關上陳列的兵甲,高大巍峨的壺口關,此時此刻,數以十萬計的兵甲陳列在其中。
有兩萬守軍就駐守在關隘的城樓上,彎弓搭箭, 似乎…要對來犯之敵予以痛擊回應。
他們是袁軍的兵馬,由韓猛, 這個北境既顏良、文丑、張郃、高覽、麴義後的第六號戰將統領…
并州已經陷落了, 按照袁尚的吩咐,韓猛這裏十萬人勢必要駐守住此壺口關,防止西線的大門洞開,防止曹軍第二戰場的開闢。
這是袁營做出的最大讓步,集中兵力駐守於此一點!
呼…
此刻的呂布揚起方天畫戟,三軍停下了腳步。
他昂首望向這關卡,口中吟出一聲。
「這便是壺口關麼?比之雁門也不逞多讓啊!」
站在關隘之下,呂布的眼眸冷凝,這壺口關…和雁門關一樣的高大、巍峨,氣勢雄渾,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影將軍?這關隘看起來不好攻啊!」
呂布身旁的是楊修。
望着這比許都城城牆高出數丈的關隘,楊修心頭泛起了嘀咕。
當然了,呂布想要立功,想要從并州打通西進的關卡, 開闢第二戰場,算是為閨女贖罪,這樣的心情, 楊修理解…
可理解是一回事兒,能不能打下來,又是一回事兒。
「怕了?」
呂布回望向楊修。
楊修一攤手。「又不是我打,我怕啥?」
這話脫口,呂布再度望向另一側的呂玲綺,「敢打麼?」
「不過是一處關卡,有何不敢?」
呂玲綺牙齒咬住嘴唇,她從小就不斷的幻想着與父親並肩作戰,今日…得償所願,她的內心中又怎麼不亢奮呢?
哈哈…
呂布淺笑一聲,笑容中似乎有一句無聲的言語——虎父無犬女!
「三軍休整,明日攻關!」
呂布淡淡的吟出一句…
這…
楊修眼珠子轉了起來,他趕忙張口。
「影將軍,比起攻堅,你似乎更擅長野戰哪!」
「呵呵…」呂布冷笑一聲。「我更擅長野戰麼?我怎麼不知道?」
講到這兒,他不再言語,而是帶人去安營紮寨…
呂玲綺不忘瞪了楊修一眼。
留下一句「膽小鬼」, 也騎着馬跟着父親去了。
楊修撓撓頭, 他頓時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 他感覺這壺口關根本就攻不下來!
就在這時…
「楊公子…」一名龍驍騎士將一張白紙交到了楊修的手裏。「影將軍讓我把這個交給您,說是一封特殊的錦囊。」
唔…錦囊?
楊修極慢展開這大白紙,他下意識的以為,這紙是陸總長傳過來。
可看字跡不太像,有點兒篆體「飛白書」的味道,這筆跡跟鍾繇那老頭是一派的吧?
還沒反應過來…
楊修的眼眸卻被這白紙上的內容吸引。
「好傢夥…」
楊修直呼好傢夥,他很無語的望向遠去的呂布、呂玲綺:「敢情…最後一個知道這重要情報的,是我楊修了?」
「嘿…恩師怎麼把這老小子給派過來了?」
言及此處…
等等。
楊修注意到了白紙中一條很關鍵、很關鍵的信息。
「黎…黎陽城要…要破了?恩師大婚之日,既是…既是黎陽城破城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