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儼然,當張琪瑛說出這句話時,她已經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
她不想讓步練師接着說,因為…接着說下去,一切…一切都會暴露了。
似乎,張琪瑛的話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步練師也閉上了嘴巴,倒是陸羽朝她露出淺澹的笑意,溫和的說道:「你但說無妨,不必害怕,我保護你!」
步練師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抬眸望了一眼陸羽,便無畏無懼的繼續說道。
「在江東,五斗米教分壇的教徒大多數本就是逃難來的百姓,為的是自保…我娘與我雖是五斗米教的一員,可所圖的也只是能安居樂業,是有口飯吃,有衣服穿…一場鼠疫,讓我與娘都見識到了這世間的冷暖,見識到了生命的脆弱,也讓我體會到…這安定是多麼的來之不易!」
「五斗米教分壇里有太多像我…像我娘這樣的人,我們因為戰爭而顛沛流離,我們曾經都會因為一口飯、一件衣而卑躬屈膝,可現在…好不容易,江東歸附大魏,成為了大魏的疆土,好不容易迎來了這長久的和平,卻因為…因為一場鼠疫,再度生靈塗炭!」
「太子殿下醫好吳郡鼠疫的同時,也…也讓我看清楚,誰能夠帶給江東百姓真正的平和,誰能讓江東百姓真正過上好日子!」
步練師說到此處,她的眼眶又濕潤了,有些激動…
「我知道,娘親配合曾經的治頭大祭酒散佈鼠疫…是大罪,我也曾惶恐…若是,若是講述出這些真相,一定會…會置娘於險地。是太子殿下答應我,不論最後的結果如何,不會為難娘…哪怕所有的憎惡都由我來背負,我…我也…」
講到最後,步練師「砰砰」的磕頭…
而她的一番話,讓在場所有人動容了。
孫權、周瑜、魯肅…究是一貫不輕言淚意的孫翊,他的眼眸里也泛起澹澹淚意。
特別是魯肅,他的面頰通紅…
他之前的質問,這一刻…就像是變成了被人狂扇的巴掌一樣,臉上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打臉」吧?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陸羽不知道從哪取過絲帕,遞給步練師。
她的纖纖玉手接過,擦拭着面頰…
「我…我沒什麼想說的了,只希望…只希望太子殿下履行約定,一切的罪責…都沖我來,饒過娘,也饒過這江東無數五斗米教的教徒…還有…還有…」
儼然,步練師後面還有話…
只是,她眼眸流轉,像是用眼神把這些話傳遞給了陸羽。
呼…
反觀陸羽…他嘆出口氣,回望向張琪瑛。
「聖女,你有什麼話要說麼?」
此時的張琪瑛,銀牙緊緊的咬着嘴唇,聽到陸羽的話後,她抬起頭凝望向陸羽,口中喃喃:「不曾想,早已被太子殿下看穿了,如今…我還有必要解釋麼?」
面對這哀婉、悽愴的回話…
陸羽沒有回答,他只是轉過身面朝眾人,「兩位孫將軍、周都督、陸都督…你們還有什麼疑問麼?步練師只是一個人證,若是諸位覺得證據不夠,我這裏還能找出第二個、第三個…甚至能找出十個、一百個…每一個人都能證明,步練師就是五斗米教從漢中總壇派過來的,每一個也都能證明,鼠疫是五斗米教部署的一項『圍魏救趙』的計劃!」
「說到底,因為釋放鼠疫,五斗米教已經失了人心!」
其實…到了此時,張琪瑛…不…是對於五斗米教主導了鼠疫這件事兒,所有人已是深信不疑。
所有人的臉色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眉頭深鎖,他們的心都亂了!
為何…周瑜、魯肅、陸遜…出動了數千兵馬,日夜不停的調查,可最後什麼線索也沒有。
可…陸羽呢?
僅僅用了一天,就調查清楚了這件事情的原委。
而這一切,不是因為別的…就是「人心」。
還真是應了那句更古不變的名言——得人心者得天下!
「啪…」
就在這時。
陸羽一拳勐地拍到桌桉上,而這個舉動一下子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