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是發自肺腑的,有些話是編的。
恰恰,濟北相鮑信與一千餘譙沛子弟的死,這股仇怨根深蒂固的埋在曹操的心頭,絕不是編纂出來的。
對於他們,曹操是由衷的感激與感念,但,情感歸情感,事業歸事業,在這點上,曹操絕不會混為一談。
黃巾軍勢必要納降,鮑信的親人曹操更是要照顧一生。
至於這些譙沛子弟,曹操下定決心,終有一天,要在譙沛定下一條規矩,寡婦可改嫁,但之前的兒子必須跟隨戰死沙場的先夫姓氏,也算是為這些譙沛兄弟留下血脈。
「今日,我曹操宣佈,兗州納降三十萬黃巾軍,修耕植以蓄軍資,從今往後…黃巾軍士改名青州兵,再有妄圖挑撥青州兵與兗州民眾關係者,有擾亂軍心、民心者,殺無赦!」
一席話低沉、厚重、鏗鏘、有力。
言語間,曹操眼眸凝起,冷冷的寒芒掃遍此間衙署,當納降黃巾所面對的一系列問題被陸羽迎刃而解後,曹操展現出了對氏族、對名士狠辣的一面。
他太了解這些士紳、豪門、名士了…
從十幾年前任洛陽北部尉、任頓丘令、任濟南相時,他就十分了解這群欺軟怕硬的傢伙。
道理,羽兒已經講明了,接下倆,若想要順利執行,他這個當爹的就要手段凌厲…以雷霆之勢威懾反對者!
讓他們打從心底里恐懼,才不會暗中使絆子。
說到底,與這群氏族、名士奉行的儒家思想不同,曹操更青睞於法家思想,亂世當用重典!
至於邊讓?
曹操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與他談論一句!
因為,在曹操看來,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其一,對「羽兒」一口一個「小子」、「豎子」的稱呼,當兒子的不介意,當老子的可沒有那麼大度…
其二,納降黃巾這件事兒太大了,是他曹操成就霸業的第二塊拼圖,不容有半點閃失,邊讓的死,恰恰能讓質疑與阻撓的聲音盡數消除。
「你…曹操,你…」
果然,曹操的話還是激怒了邊讓。「你就聽信這一個豎子之言,要為兗州埋下巨大的隱患嘛!」
邊讓的聲音不小,但曹操全然不理,獅子嘛,怎麼會在意一隻狗的狂吠呢?
「你…曹阿瞞!」
邊讓這邊依舊是喋喋不休,他感覺今兒個…他的臉已經被摩擦的支離破碎了。「我算是明白了,這『小子』無父無母,你曹操閹人之後,你們倒真的是珠聯璧合呀!」
畢竟是兗州第一噴子嘛,畢竟是陳留第一作死小能手嘛。
陸羽是真的為他捏了一把汗,要不是他的死會引發亂局,陸羽真恨不得老曹直接拔刀把他宰了算了。
不過…現在,陸羽倒是希望老曹淡定點兒,穩住…我們能贏。
「我意已決,再敢妄言者…」
曹操依舊是不理會邊讓,他朝曹洪使了個眼色。
「嗖」的一下,曹洪腰間的佩刀拔出,「俺曹洪是個糙人,陸羽公子道理已經講明白了,俺大哥也決定要納降黃巾,哼哼,若然再有居心叵測之人胡言亂語,俺曹洪認識他,俺這佩刀可不認識他!」
「咣當」一聲,佩刀重重砸在了面前的案牘上。
這下,整個衙署安靜了,究是邊讓也被唬住了,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呀!
局面穩住,曹操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陸羽,旋即抬頭朗聲道。「諸位,曹某有言在先,納降黃巾是大局,誰若要公然挑撥離間,阻撓黃巾納降,那便是我曹操的敵人,我曹操對敵人,呵呵…」
曹操沒有把話講完,直接轉身大踏步的退入後堂,只留下一干呆若木雞的兗州氏族、名士…
一些聰明的氏族已經隱隱意識到了一個全新問題。
誠然,曹操是被他們公推選舉出來的兗州牧,在曹操決策時自然要顧慮各大家族的意見與態度!
可現在…局勢已經不同,曹操擊敗三十萬黃巾,納降三十萬黃巾的同時,他的力量已經強大了起來,此消彼長,各大兗州氏族的能量被進一步壓縮了…
換言
第四十八章 原來,小丑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