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謝湛與扶瀟領着幾位將領進宮復命,在勤政殿外,見王成弘親自壓着王四郎跪地請罪,並無多少震驚。筆硯閣 m.biyange.com
聖人能將他二人允進宮請罪,而不是任他們繼續在宮外跪,便證明他所料不差,這罪名,至少在明面上不會由王家主擔。
謝湛斂下眸,嘴角諷刺地勾了勾。
鑲金盤龍的大殿裏,已經站着此次事變中衷心護着穆安帝的幾位臣工——西門戰敵的謝家將軍嚴塑及五兵將領康王陳樂、守城的端王陳恬、守謝家的京兆郡郡守劉耽、大梁太傅謝淵等。
龍椅上,一目不錯盯着殿外、等着來人的穆安帝似乎幾日便消瘦了許多,龍袍略有寬鬆。
但以陳恬看來,比之彼時扶太尉逝世後的頹然,帝王那雙炯炯有神的眼裏,此刻流露出來的,是堅定的某種決定。他心嘆,這隻蟄伏至今的獵豹,當下終是得了良機,接下來是該猛撲向前,將獵物撕扯地四分五裂之時了。
謝湛與扶瀟一前一後進殿。
甫一見到人影,穆安帝便從龍椅上起身,親自上前幾步相迎,關懷道:「聽聞六郎受傷,傷勢可重?」
聽聽這聲稱呼,竟是連「謝」字都省了,親密地不能更親密。
謝湛與穆安帝對視一眼,自然明白穆安帝此話背後的意味。
這回聖人手中的五兵和謝家部曲同時到達建康城城郊,且比之常規速度早了整整一日,無疑說明了一件事——穆安帝同他一樣,皆在京畿外不多遠未雨綢繆地置了兵。
彼時他進宮請示聖人是否派謝家部曲應戰,說起來,或多或少也算對穆安帝對謝家態度的一種試探。
身為被眾世家掣肘多年的大梁帝王,穆安帝實則可尋別的藉口拒絕掉他的建議。誠如那楊珈說的那般,即使謝家這回袖手旁觀,結果恐怕都會有反轉,更何況說,倘若他家部曲入京非是幫穆安帝,而是為助力敵方,那這大梁無疑會瞬間變天。
結果令雙方欣慰。
穆安帝允了謝家部隊進京,且還按他的建議去了謝家避難,將身家性命系在他的身上,這是朝他傳達他放下對權勢滔天的謝家的戒備,全心全意地信任他的意思。
對穆安帝而言,他行了一場賭,結果顯而易見,沒輸。
謝湛規矩地拱手行了個禮,「小傷而已,多謝陛下體恤。」
穆安帝兩手虛扶起行禮的謝湛和扶瀟,側首命魏公公去請太醫前來瞧傷。
扶瀟直身後看向陳恬,便見他目中幾多複雜。
想及遇事後聖人前往謝家避難,再見此刻君臣之間流露出來的溫情,陳恬一時不知口中是何滋味。
於私,因他心愛之人一心撲在此人身上,知這世上沒了謝湛,她不知該如何傷心欲絕,他端王府的世仇他是擱了又擱。
於公,這回謝家能全力保護聖人,他也看得出來謝家對這陳姓江山的衷心,而大梁能否長治久安、海晏河清,說到底,也離不開世家之首的謝家的助力和支持。
倘若謝家家主不是標新立異的謝湛而是旁人,無疑,朝廷政治上的變革會碰到更大的阻礙不說,便是像這兩日的動亂,保不准何時還得再來幾輪,而屆時,又有多少軍士、百姓會因此殞命?甚至於,陳姓江山能否延續皆是兩說。
當真要為了一脈私怨,將當下的平和之境徹底擾亂麼?
陳恬心中愈發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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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剛剛從城外趕回來的扶以言並幾位外出狩獵的扶家男郎,腳步急急地朝扶炫的院子奔去。
扶炫的院子裏,忙地不可開交的太醫們終於得空喘息,被嘉陽長公主請至偏殿歇息,屋內只留了扶萱一人在內。
想方才,扶炫胸膛上那個大大的血窟窿一刻不停地往外冒血,命懸一線的狀態,直將從城樓奔回來的扶萱嚇地差點閉氣了去。在她的記憶里,扶炫雖自小小傷不斷,這樣關乎性命的傷卻還是頭一回。
為方便太醫們救治,扶炫此刻被置在外間的坐塌上。
扶萱坐在坐塌邊沿,看着閉緊雙眸、面無血色的扶炫,皺緊眉頭一刻不停地朝他說着話:「扶炫,你捉拿的叛徒還沒
第371章 命懸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