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自我矛盾

    測試廣告1翌日一大早,扶萱便拖着病體到了大理寺。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萬沒料到,剛下馬車,便在衙門大門遇到張瑤,扶萱不禁瞪大了雙眸,「瑤瑤,你怎的也來了?」

    張瑤長相秀麗典雅,眉眼間本就是含着幾分我見憂憐的溫柔,此刻更是因愁緒顯出纖弱不堪來。

    被扶萱一問,她鼻尖頓時酸透,紅起了眼眶,聲量也小得可憐:「我五哥被人打了……聽說,與你的堂哥一起挨的。」

    一陣癢意涌至喉間,扶萱捂嘴咳了起來。

    這一咳,張瑤這才發現,這剛結交一個月卻一見如故的好友,素來紅潤的小臉此刻失了顏色,整個透着楚楚可憐的嬌弱,像是被這晨風一吹便要倒下。

    她心中的難受,如扶萱的咳嗽一般不可自控,喉間被徹底哽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看着扶萱,眼中水光不斷往外翻湧。

    「無事,只是風寒。」扶萱見狀安慰道,又急道:「我們快進去看看情況。」

    **

    謝湛一身絳色官袍,威嚴肅穆地坐於高堂。

    在等待拘提的間隙,他掀了掀眸子,漫無目的地看向前方。觸不及防,一紅衣女郎攜手一青衣女郎,倏然闖入了視線。

    二人傲立於圍觀民眾之間,與脫俗的氣質截然不同的是,一個面色蒼白,一個眼睫掛淚,堪堪兩隻「小白兔」,柔弱又可憐。

    謝湛心中一哂,當真是逃無可逃。

    昨夜這抹紅一直徜徉在他的夢中,今晨一早,竟從夢中走到了眼前。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像一張蛛網,要纏繞住那個紅衣女郎,仿佛那裏才有本次的案牘,才應是他目中焦點。小臉失了血色,且時不時咳嗽,可是源於那日落水,着了涼?

    「謝少卿,人已帶到。」

    下屬一道高聲,驀地打斷了謝湛剛剛萌發起的思慮。他斂起情緒,瞬間回到了肅然冷漠的模樣。


    「五哥……」

    「謙哥哥……」

    眼看着幾日前還是意氣風發的郎君,今日已是衣縷闌珊,且帶傷帶殘,兩位女郎同時紅了眼眶,只能攥緊彼此的手,尋求一絲互相的慰藉。

    證人與兩造均被差役壓到了大堂,頓時堂中便塞了烏壓壓幾十號人。

    「砰」一聲響亮的界方聲傳來,議論紛紛的聒噪瞬間消失。

    大理寺少卿神色嚴肅,大堂兩側,差役們更是筆直地站着,所有人都目不斜視,一個個臉上帶着冷酷無情。

    斷獄第一步,便是雙方陳述案情。

    此案甚為特殊,當事人雙方均遞來了訴狀,互相既是原告,又為被告。

    不無意外的,雙方對事件的說法截然相反。

    雲裕山莊管事堅稱,是左民二位官員以多欺少。山莊的主事人余浩一人難敵四手,奮力反抗,這才造成了三人均是受傷,傷最重的自然是余浩,高熱一宿後,便成了痴呆,至今未能識人,連宮內太醫都束手無策。

    左民的張常明和扶謙則稱,管事請了他們進屋,二人甫一進去便被人蒙住了頭,一頓亂棍敲打,直打斷扶謙的一條腿、張常明的一隻手才作罷。余浩在二人受傷後,冷眼旁觀。

    無論雙方講地如何在理,如何動情,瞧起來如何真實,事實自然是只有一個。

    謝湛冷聲:「當堂所說每一字,必得屬實。否則,做偽證將與罪犯同罪,本官按律決不輕饒。可有改口的?」

    數年積攢的官威非同小可,他的言談舉止之中,威嚴畢露。

    在大理寺為官多年,什麼樣的狡辯不曾見過?他這一句話實則無關緊要,不過是給在場各位特意提個醒,也是做個先禮後兵。

    他哪能不知,斷獄之時,那些說謊的人,即使面目平靜無波,口裏嘴硬無比,在這等眾目睽睽之下的肅穆周遭環境中,心裏一定如暴風中風雨飄搖的小船,滿是無助。

    在這處,可以說,沒有人比他更平靜,也沒有人,比他更懂得攻心。

    見無人改口,謝湛繼而道:「本官手中已從雲裕山莊得了些物證。」

    這一句話便是十足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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