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們走上一趟。」
扶萱看向扶謙,扶謙朝她點了點頭,表明差役說的不錯,她便應了聲「好」,跟着差役出了遠麓書院。
**
京都的五月多陣雨。
晌午還是晴空萬里,午後,隨着「轟隆隆」幾聲炸雷巨響,驟然間,黑雲翻墨,白雨跳珠,天地間隔出一層紗來,迷迷濛蒙。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雨簾退去,虹霞高升。
真應了那句陰晴不定。
扶萱與扶謙到達京兆郡衙門之時,那日在水月樓上的所有人業已全數到齊。
上首的劉京兆面色肅穆,正在對他們挨個詢問。
生平第二次到衙門大堂,第一次在堂外圍觀審案,這次卻置身其中,雖然外人應是不知真相,可,本能使然,扶萱心中湧出緊張。
她抬眸瞧了瞧周遭,於一眾黑黝黝的人群中,忽地看到了鶴立雞群的謝湛。
數日不見,青年郎君仍舊那般相貌英俊,驚艷風流,如臨風之竹,青山玉骨。
他一身官服加身,清冷森肅地坐在劉京兆一旁,凜若冰霜,摺扇在手掌中無聲輕敲,一雙眼如寒星肅殺,帶着洞察一切的威嚴。
忽地意識到,他還是大理寺少卿,扶萱的心像踩空了一步似的,陡然一激,而後沉了沉。
對生辰那日自個的所作作為,後知後覺的,生出些許懼怕來。
他畢竟是這建康城出了名的神鬼不懼的酷吏,那日,為了掩藏自己的心虛,她那般迅速地灌醉了自己,又借着酒勁壯膽,拼上了並不熟練的演技,勾纏了他半晌,於醉意朦朧中,終是將他的公辦之事打斷,僥倖逃過一劫。
也不知,他到底信了她幾分。更不知,接下來堂上,余浩之事上,扶瀟能否安然躲得過去。
於公,扶萱心中有鬼;於私,畫作之事上,她頗如鯁在喉。
是以,今日,扶萱壓根不想對上謝湛那深淵似的,又冷又寒的眸子。
這番對他視而不見,落在謝湛眼中,便是欲蓋彌彰的做賊心虛。
誠然,在樓船上那日,他早就疑過幾分她的目的,只不過,彼時他心中有愧,且身子不受控似的,但凡她一貼過來,他就跟被點了穴一樣,絲毫動彈不得,如此一來,便也就未再予以追查。
當下回憶起來,那日她卻是先在余浩眼前勾人了一番,而後又用同樣的手段對付了自己——兩廂關聯,謝湛深覺,在她眼中,或許他與那色胚無甚差別。
都是色令智昏,可笑至極。
倏忽之間,心中那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對方的惱怒,又增了一層。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