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啟全看到放映廳的大銀幕上出現的畫面時,他直接進行了一口涼氣的倒吸。
因為這是《啼哭》裏的場景!
一瞬間,那醫院裏冰冷陰森的感覺,混雜着消毒水的空氣,以及若有似無的嬰兒的啼哭聲縈繞在白啟全的身邊。
回來了,都回來了,這一天,白啟全終於回想起了那南華私立仁濟醫院支配的恐懼,以及連回宿舍的夜路都不敢走的屈辱。
不過因為他看過好幾次這部電影,所以總算還是有些耐性。
再恐怖的片段,要是看過好幾次,閉着眼睛都能背出之後的劇情,那也沒什麼可怕的!
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而已經知道了路線的恐怖作品,就是換個地圖開無雙罷了。
就像白啟全玩的一些遊戲,有的遊戲會提供小地圖,大地圖給玩家,生怕玩家找不到路,而有的遊戲,別說大地圖,就連小地圖都沒有,玩家走在路上根本沒有安全感,不知道會不會忽然就走進死胡同,掉下懸崖,跑進怪物堆里,或者在鐵軌上被火車創死。
現在的白啟全,就像在那些隱藏着製作者惡意的遊戲裏摸爬滾打過幾千次的老玩家,這條街上每個人都殺過我,已經很熟悉短片的套路了。
他下意識看了看周圍。
另外的幾名面試者,一個個臉色鐵青,雙眼直勾勾地看着屏幕,無法移開目光,只有恐懼,從那瞳孔之中散發而出,他們的手死死地抓着扶手,雙腿用力往地上踩,全身緊繃,就像僵死的螞蚱。
「原來我看電影的時候是這樣的表情。」
白啟全有些領悟,他的手摩挲了一下扶手,赫然發現,原本嶄新的扶手,已經有了深深的手指印。
這段時間,不知道有多少面試者曾經坐在這裏,感受着被陸絆的恐怖電影支配的恐懼,留下了這印記。
一想到這裏,白啟全忽然覺得還挺帶感的。
原來恐怖電影的創作者就是這樣的心理嗎?
意識到了什麼,白啟全猛然看向坐在前面的陸絆。
借着電影的光,白啟全能看到陸絆正在黑暗的角落裏,靜靜地注視着他們,就像一位冷靜而理解的殺手正在觀察自己的目標一般。
光是陸絆的眼神都讓白啟全陡然升起寒意,他急忙轉過眼睛繼續去看屏幕。
對比之下,電影片段都顯得沒有那麼恐怖了。
十幾分鐘的放映結束,放映廳里一片寂靜。
白啟全看到,身邊的人都哆哆嗦嗦,眼裏滿是血絲,像是很久沒有睡好過覺的社畜,又像火葬場守夜的保安。
他想了想,也裝作害怕的模樣。
他看到陸絆站了起來,來到幾人面前,看了一眼。
「看樣子沒有人合格。」
他自言自語般說了一句,又揮了揮手。
「你們還能站起來嗎?」
幾個人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在陸絆的帶領下走出了放映廳。
在他們之後似乎暫時沒有面試的,辦公室空空蕩蕩。
白啟全裝作被嚇傻了的樣子,努力回憶着之前自己被電影驚嚇到時候的表現。
雖然他是來面試的,但現在看起來,留在這裏可能更恐怖。
幾人走到樓梯口,一個個下樓,等到白啟全的時候,陸絆忽然叫住了他。
「你稍微等等。」
白啟全頓時身體僵硬,比看恐怖片的時候心跳還快。
「有、有什麼事?」
他轉過頭,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你剛才,沒有被嚇到吧。」
陸絆沉聲道。
「!」
白啟全頭上的呆毛豎了起來,他真正感受到了害怕,雙眼瞪大,看着陸絆,大氣不敢喘一聲。
陸絆一步步靠近過來,白啟全聽到他的腳步聲,心裏越發變得不安。
「我應該承認?還是否定?」
「他要做什麼?」
「我電腦硬盤裏的小電影還沒刪乾淨,要是被發現豈不是社會性死亡了?」
白啟全腦
279.你剛才是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