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合的怨氣,無非就是那一套老把戲。
自己勞苦功高,但是在新胤建立後,所得的封賞沒有達到預期值。
是以,樂合在盧仚面前,將樂武罵了個狗血淋頭,好些當年的陳芝麻亂穀子的事情,他全都罵了出來包括當年樂武帶着一票堂兄弟,跑去偷窺人家新娘子,被大戶人家放惡犬追趕,樂武屁股上被咬了三大口!
又比如,當年尚未成年的樂武,帶着尚未成年的兄弟們,跑去畫舫上喝花酒,結果付不出錢來,一群人吃霸王餐,跳船逃跑,卻被老鴇帶着打手堵上門來的糗事。
還比如,當年樂武醉酒,在家裏大吼大叫,摟着第二天就要屠宰了去賣肉的大狗磕頭拜把子,當着自家親爹的面叫一頭大狗『爹』,結果被親爹吊起來打得事情。
樂合心中有怨氣啊。
各色吐槽,各種陰私八卦,他足足傾訴了大半個時辰。
盧仚是聽得津津有味,近乎要手舞足蹈。
他恨不得,現在就跑回鎬京,找個印書局,直接將樂武年少時的豐功偉績刊發成冊,發行天下。
「所以,樂頤,樂德,你們要爭氣。」
樂合最終拍着肚皮,教訓自己的兩個兒子:「你們要爭氣啊……爹呢,是被樂武他們欺負了,啊呸,以爹這些年來對樂氏一族的貢獻,居然就一個范陽公,就這麼打發了?」
「這是打發叫花子呢!」
「就那樂山,區區小輩,小時候呆頭呆腦的,卷着袖子就和瘋狗廝打,差點沒被咬死的樂山……他居然都封君了!封君了呀!憑啥?憑啥?他們就是欺負爹為人良善,不會和他們撕扯競爭哩!」
「那些讀書人說的,那句話叫什麼,哦,叔叔可忍,嬸子忍不得,那叫什麼?」
一名狗頭軍師輕聲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樂合輕輕一耳光抽在了狗頭軍師臉上:「就顯得你讀書多不是?啊呸,讀書有啥用?太后……不,陛下不怎麼識字,樂武也不怎麼讀書,不一樣麼?」
樂合喘着粗氣,教訓兩個兒子:「總之,你們要爭氣。有樂獲小兄弟襄助……」
樂合看着盧仚,問他:「樂獲啊,給叔一個實話,你幫樂頤、樂德組建私軍,你的那點家當,夠支撐多久的?」
盧仚看着樂合,傲然道:「大人放心,獲搶出來的家當,就算是百萬精銳,人吃馬嚼的,怎麼也夠對付個十年八年的,這錢糧上的事情,您不用擔心就是。」
微微一笑,盧仚壓低了聲音:「更何況,只要大軍出動,隨便攻下三五座縣城、府城,這錢財麼……不是流水一樣的滾進來麼?打仗,是可以生息的!」
樂合激動得紅光滿面:「沒錯,是這個道理,打仗,就是能賺錢的……樂獲這話,是金玉良言,你們兩個狗崽子,可要聽好了,聽懂了,記在心裏,仔細的揣摩。」
「你們要爭氣,要把樂山、樂水那群狗崽子都給我比下去……陛下的旨意,你們都聽到了,只要是你們打下來的地盤,就是你們自己的。你們一定要爭氣,一定要打下一個大大的地盤,以後咱們這一支族人的子孫後輩,所有的榮華富貴,就靠你們了。」
樂合目光閃爍,驟然壓低了聲音。
「而且,有句話,我不妨給你們透個底這次征伐大胤,族中子弟有功勳卓著者,可得大機緣。」
樂頤和樂德在樂合衝着樂武罵-娘-的時候,兄弟兩都瞌睡得差點睡了過去。
聽到樂合這故作神秘的話,樂頤懶洋洋的睜開了眼皮:「爹,啥機緣啊?」
樂合瞪大眼睛,惡狠狠的盯着兩個兒子:「修仙證道,長生逍遙的機緣!」
樂頤、樂德機靈林打了個哆嗦,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兄弟兩就好像兩頭餓狼,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家的親爹。
盧仚也是一臉驚駭的看着樂合。
樂合『呵呵』一笑,輕輕的擺了擺手:「罷了,這裏面的詳情,如今也只有極少一部分重要族人知曉,你們小輩只需要知道,你們只要建功立業,表現得好,是有機緣等着你們的。」
「所以,你們要努力!」
「可千萬不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