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跟你提孫杰的事情,還記得嗎?」
程旬旬默了,面帶淺笑低垂着眼帘,一時沒有說話,周景仰倒是半分不覺尷尬,繼續道:「聽說他最近工作上出了點問題。沒記錯的話這位孫家大少爺一直以來不務正業,這是他第一回認認真真工作,新手受點挫折是難免,就是怕他心高氣傲挫敗了一次就一蹶不振,畢竟有些人是受不了失敗的,像孫杰這種一直被人捧着的人,就更是接受不了自己無能,你說是不是?他是你朋友,你應當最了解。」
她心知周景仰的用意,他現在是有求於她,程旬旬知道這是個機會,她只笑笑仍然不說話,她相信不用她再開口。周景仰也該清楚她的心思。
片刻之後,周景仰再度開口已是換了話題,「平時喜歡吃什麼菜?」
「只要不是難以下咽的我都喜歡。」
這句話很普通,程旬旬不覺得哪裏好笑,可她剛說完周景仰便輕笑了起來,她不由轉頭,這會的周景仰看着慈眉善目,連笑容都顯得那麼和藹可親。他點了點頭。說:「那便依着我的喜好了。」
「依着父親的喜好,我一定能吃大餐了。」程旬旬展露了一抹燦爛的笑。
「那可未必,一會可別抱怨我這個老頭子虐待你。」
她掩嘴一笑,說:「父親可真愛開玩笑。」
兩人之間充斥着一種叫做虛偽的溫馨,不知道這一場戲究竟是演給誰看。也許是演給司機。或許是程旬旬,亦或是周景仰自己。不過演戲嘛,對程旬旬來說沒什麼難度,簡直是小菜一碟。任何一種關係,她都能演繹的很逼真,旁人看起來她像是全心全意,實則用了幾分的心,只有她自己知道。
周景仰帶着程旬旬去了一家私人餐廳,服務生帶着他們穿過長廊。其中路過一間包間,因着帘子拉了一半,只一眼便看清楚了裏面的人。這邊有一片大的荷花池,老闆應該是個文人雅士,荷花池是經過細心佈置的,不管是晚上還是白天,皆是風景宜人。而長廊這邊寥寥幾個包廂,都是招待貴賓和老闆朋友的。
雨天廊檐滴水,眼前便形成雨簾,用一個詞來形容這裏就是詩情畫意。想來這間餐廳的老闆並不是個普通人。因此包間的正面是一扇落地窗,通常很少有人在長廊走動,為了不破壞景致,餐廳安排人的時候,會從最邊上的一間開始安排,這樣就不會打擾到其他客人,而且來這裏的一般都是貴客,都是招惹不起的人,自然更是安排的妥妥噹噹。亞住木亡。
只是今天,這餐廳的管理人員在安排上似乎是出了點岔子。
程旬旬不由停了一下步子,服務生大約是察覺到了她的異樣,立刻退回來站在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微笑着衝着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正好裏面的人抬起了頭,因着被服務生擋住了視線,並沒有看到程旬旬,只瞧見一個虛影,看着像,可他喝多了,眼花繚亂便覺得自己是看錯了。
程旬旬看了服務員一眼,這會原本走在前面的周景仰也停了下來,回頭滿眼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無聲的詢問她怎麼了。程旬旬默了片刻,想了想包間內的人,這才笑着搖搖頭,隨即就跟着他們一道過去了。
剛剛包間內的人是孫杰,包間內只有他一個人,似乎是在喝酒,程旬旬看的並不仔細。
兩人面對而坐,服務生給他們沏了茶就從包間另一道門出去了,那是一條暗道專門用來上菜的。
程旬旬轉頭往窗外看了一眼,臉上頓時浮現了一抹欣喜,單手托住了下巴,嘆道:「真是良辰美景,這餐廳的主人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在景致上,就算這菜的味道稍遜色一點,也無傷大雅了。」
周景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清茶,笑道:「那你就錯了,既然能花重金打造這樣的景致,那必然是個精益求精的人,既是精益求精之人,菜的口味必然非常講究,就是這茶水也是精挑細選的。」
「也對,是我想的太簡單了。」程旬旬拿起了杯子,放在鼻間嗅了嗅,淺嘗了一口,吧唧了嘴巴一下,聳肩一笑,說:「再好的東西,到了我這兒都體現不出價值來,我這樣身份的人,沒那種品味。父親帶我來這裏,真是委屈了這一番好景好菜。」
「是嗎?我倒是覺得你學的很像,在周家這幾年,你也算是學到了精髓部分。懂得審時度勢,